虎子被苏槿时连珠炮一样的问题问得格外委屈,扁着嘴,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却又倔强着维护着小男子汉的尊严,“我打了很多猎物,但是被他们抢了,也是他们打伤我的。”
他垂下头,很不愿,却又不得不小声地承认,“他们人多,我打不过……”
霜霜“噗”地笑出声来,“大哥不害臊,明明打得过,却让着他们,被他们欺负得这么惨了,倒反把原因归在别人身上,不知道反省自己。要是连畜牲都打不过,你还去打什么猎?羞不羞?”
她觉得,要是虎子拿出当初打苏茂的一半狠劲来揍这些人,早就让他们服服帖帖了。
虎子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妹妹的胡说八道诡异地在理。
苏槿时说得理直气壮,又不曾点名道姓地牵扯到人,接连一番话下来,他们或许会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没有反应过来,此时此刻被霜霜的话点醒,纷纷变了脸色。
“什么畜牲?看我不掐死你这个张嘴乱咬人的疯狗?!”
林母上来就要掐霜霜,却被苏槿时抬手挡住,“村长,当着大家的面,她就要以大欺小,要掐死我的妹妹。可见,我们不在的时候,一定欺负得更狠了。村长是最公正的,一定会让他们好好地赔偿我们的。是不是?”
啥?
一群人准备好的说辞还没用长,阵仗也还没摆出来,便被苏槿时带离了原本的方向。
他们一个个懵着脸,不晓得为什么突然之间,道理似乎真的到了苏槿时那边去了。
苏槿言暗暗得意,自己媳妇的控场能力着实强悍。便是去了王侯之家,也是让人俯首的。这些人想要与她叫板,实在是自不量力。
人群中的苏轩也得意起来。他能成为全御史台第一人,金殿之上拼口才时自无敌手,苏槿时作为他的掌上明珠自不会逊于此道。
遥想当初,他一张嘴,从无败绩,意气风发,何其骄傲,便是到不明不白遭罪下狱时,也自信只要能让他见着天子,便能凭一张嘴扭转乾坤。可万万没想到……
他敛去笑容,用力将过往甩出。
院子里,苏槿时看着村长,温和地提醒他,“村长,这可是您亲眼看到的,难道连您也要偏袒他们,欺负我们姐弟不成?”
她的长相是温和内敛型的,故意放柔的语调更让人觉得她是人畜无害的。可她的话,目的明确,连打马虎眼的机会都不留给人,让一心想着和稀泥的村长甚是为难。
苏槿时委屈地垂了垂眸子,甩开林母,把原本就笔直的脊梁挺得更直了些,昂起头来,语气也硬了起来,“笙儿,写状纸!”
唇角勾起一点嘲讽,“既是村长不能秉持公道,我们便去找里正,若是里正家在忙着准备过年关,不便打扰,我们便去昭县向知县讨一个公道。”
从她叫苏槿笙开始,这一个纸笔不离身的崽就掏出了家伙,以自己长兄的背为桌,行云流水地写下诉状。
村长这个时候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