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隐隐有些担心,人一旦陷入绝境,就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今扬州事将了,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宋景将一封拟好的书信交给沈惴,“快马加鞭,送到宫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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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乐妤果然将剩下两份信译了出来,两人终于知道为何这些人能从张相一案中摘出去。
信上赫然写着:“京城与扬州干系已断,五皇子另寻替死鬼,每月银钱照旧。”
“背后之人,竟是五皇子?”乐妤问他,“那这替死鬼又是谁?”
“当初这件事查得浅,只找到了谢远添与京城太仓令与平准令之间的勾谋,并未牵扯到扬州。”宋景抿了口茶继续道:“不止五皇子,华阳宫也脱不了干系。”
“华阳宫?”
“嗯,郭家依然有当专权外戚的梦。”
“那如今,郭家与清远候府联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加上先前的三皇子、六皇子,京城现在不是乱哄哄闹做一团?”
乐妤突然想起昨日徐娴之给她寄的信,“娴之说,六皇子日前已与姜婉儿完婚,怕是六皇子一党也早已拉拢了姜御史。”
“不错。”
乐妤心想也不知建安帝到底何意,明明几个皇子都已长大成人,却迟迟不立储,由着各自争斗,手足相残。
如今三足鼎立,尚为平稳,可保不准哪天建安帝崩殂,天下无主。
“建安帝也如驸马一样,属意六皇子?”乐妤陡然问。
宋景抬头看向坐在案前的人,突然笑了,“谁与你说我属意六皇子了?”
“张相落马前,你与六皇子不是走得极近么,虽然有迷惑张相的成分在,可如是看不上六皇子,又怎会偏偏选中他,而不是其他皇子?”
“那公主觉得六皇子如何?”
乐妤回想了一番几位皇子,确实没有什么特殊之才,有些也如建安帝一般暴戾,但大多属中庸之材,若天元朝交给他们,怕是也存活不了多久。
这么一看,六皇子在众皇子中还算有点可取之处,乐妤先前与他在丽正殿见过一回,为人还算谦虚有礼。
可……
乐妤偷偷瞄向宋景,她倒觉得他比其他皇子更适合坐那个位置,理政能力极强,性格不屈冷静,所做之事究其根底也是为了百姓。
重要的是,如果他想要那个位置应当是易如反掌吧。
一不小心看得出神,宋景轻咳了一声,“我又不是六皇子,你盯着我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