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允哪会要啊,连连推拒:“乐妤,你落井下石了啊,我再惨也还没到需要你接济的地步。”
“行了,你就拿着吧,好歹朋友一场,就当是我一点心意。何况你先前到处带着我玩我都还未认真谢过你呢。”
谢凌允还是不肯要,乐妤没法,只能先收起来,打算晚些时候直接给谢凌允母亲送过去。
“你们接下来还要去哪里?”
“应该是盐城,宋景原先就计划好的。”
谢凌允不解:“去盐城做什么?盐城大多是些盐户,且这边事情查清楚之后,那边实质上也没有什么可去的。”
乐妤却没有想太多,她对于宋景的想法总是后知后觉。
“不知,可是他若要去总归有要去的理由。我也未去过盐城,还不知道盐是怎样制成的呢,正好长长见识。”
“嗯,那路上小心些。”
“你们也是。”
谢凌允都走了好一会了,还没见宋景回来,这是要说多少话啊。
这几日扬州城里沸沸扬扬地闹个不停,就像前段时日的京城,但总有一天扬州也会像京城一样恢复平静,被新的时事所覆盖。
乐妤一边等人一边想,这一趟出来宋景算是累坏了,但也是真真确确为天元朝、百姓做了件好事。
看来他也真不是如外人所说的那样心狠手辣呀。
除了……不时冷个脸。
但是这一次也让乐妤看到了宋景不同面貌,能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屈于人下,也能为了揽才而礼贤下士,心思细腻且能顾全大局,不声不响间就能掌控所有。
那这一艘船是上对了罢,乐妤默默想。
春天清凉的风吹着,烛火忽明忽暗,困意渐渐一拥而上。。
宋景回书房的时候乐妤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趴着的小脸挤作一团,状态娇憨。宋景本想叫醒她,可动作一顿,改为双手抱起睡着的人,走回里间的床榻。
乐妤睡得熟,还不自觉地靠在他怀中,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宋景见了,心里柔软起来,轻轻把人放在床上,又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站在床前默默看了一会,不时把她不规矩的手塞进被子了,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回书案。
好长一段时间里,房间里只有乐妤绵长的呼吸声与宋景写字的声音,静谧万分。
突然里间传来了软软嗓音:“小七,水。”
宋景听了之后放下笔,倒了杯水端到床前,乐妤却没醒,他只好把人虚扶起来靠着他,把杯子凑到她嘴边,轻声说:“水。”
乐妤顺从地张口,咕噜咕噜喝完了一杯。
宋景一边放好水杯,一边又把人放回原位,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