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将军先前也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将,当即说道:“公子,要不要我去信各处,问上一问?”
“暂且不用。”宋景沉声说,“老严,你有没有发觉,这些人的盔甲、兵器都比我们的军队要好上许多?”
宋景这么一说,严阶回想先前所见,果然,那些人身上穿的盔甲看起来都像是新制的,手里的兵器漆都未掉。
天元朝溃败,断然不会造新兵器,起码近些年来是没有的。
严阶不由惊呼:“是一支全新的军队!”
宋景点头。
“私兵?”严阶仍然不敢相信。
京中各府都会有自己的护卫,少则几十,多则几百,可都不足以为惧。
但那山上的,少说也有好几千,有些还在隐秘处,这数量,在天元朝是严令禁止的。
私自募兵,无论目的为何,如若被发现,那谋事之人定是诛九族的下场。
“还难以确定,可此事不容小觑。”
宋景最怕的不是这几千甚至上万的军队,而是他们背后的目的。若是几位皇子所为,那其心昭然若揭,可若是建安帝呢?他所求为何?
近来两人多少生了嫌隙,建安帝不再如以往一样信任他,他断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若放着不管,这支军队已经行至此地,早晚会生出事来。
京畿军去年已经调了一半支援与匈奴一役,所剩人数加上新兵才不过万,而新兵又还在训练,不堪大用。
若是他们想求这一方城池,硬攻未尝不可,可受害的就是京畿军与无数老百姓。
这时候,宋景隐约还寄希望于这是哪位皇子用来逼宫的,反正那个位置早晚会换,早换晚换用何种方式都不会免于一难。
从来时他就一直在想,这些人谋划竟如此齐全,直到今日才让他发觉,其心思可谓缜密至极。
而这样一支军队的凭空出现,不是一两月内就能实现的,少则也要三四年的规划。军队的开支也不是玩笑,何况所有东西都是新的。
天元朝为何国库亏空,与匈奴那一仗脱不了干系。
所以背后之人必定是拥有大量的财富来支撑。
是华阳宫?
如若张相与华阳宫等人这些年所敛的财都聚集在此处……
宋景当即唤了一声沈惴。
门外却迟迟没有人应答。
严阶也觉得有些奇怪,便走出去看了看,才发现沈惴早已倚着柱子,双手抱怀睡了起来。
严阶正想上前拍醒他,宋景在后面阻止了。
“让他睡一会,”宋景又唤了一声,暗处出来个人影,屈身行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