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到了藕妆住的承香殿便听见殿里灯火通明,气氛凝滞。
她下了步辇,未等人通报便进了殿中,藕妆正面色苍白的在殿中抹泪,见来人是她动作一停,随即又哭了起来。
魏熙眼睛一眯,却先看向候着的两个太医:&ldo;皇嗣如何了,可有不妥?&rdo;
其中一个太医答道:&ldo;这……婕妤娘子的脉象有些凶险,只能尽人事知天命。&rdo;
&ldo;这可不行,若是皇嗣不妥,便是你们医治不力,通通都得陪葬。&rdo;魏熙说罢,往床边走去。
藕妆垂了眼睫只将头埋在宫婢怀中哭。
反倒是宫婢含沙影射的抱怨:&ldo;公主好大的威风,罪魁祸首是谁公主一路上应道弄清楚了,何必再恐吓太医。&rdo;
魏熙蹙眉,却不曾理会宫婢,对夷则道:&ldo;这宫婢不规矩,都欺负到贵人头上了,拖下去杖责三十。&rdo;
藕妆闻言,抱住宫婢,哭道:&ldo;你们母女又何必对我如此苦苦相逼,害了我的孩子,又来杀我的宫婢,我自认卑贱,你们想如何便如何,可我的孩子无辜呀,他也是要喊皇后阿娘的,皇后……&rdo;
藕妆话未说完,便听殿外传来一声断喝:&ldo;住口!&rdo;
作者有话要说: e未完待续,剧透一下,藕妆和孩子要玩完了,被坑死的,谢皎月和皇帝之间的事也要结束了
然后,就开始了我男女主的互撩了各色男配也会出场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38章孕相险
藕妆话未说完,便听殿外传来一声断喝:&ldo;住口!&rdo;
藕妆闻声看向殿门口,泪意不止,更添悲切:&ldo;陛下……&rdo;
皇帝被她看的有几分难堪,他侧首看向太医:&ldo;江婕妤和皇嗣都还好吗?&rdo;
太医小心道:&ldo;臣也不敢保证,妇人头三个月里是最要紧的,婕妤娘子身子弱,白日里更是动了胎气,再加上忧思过度,怕是……&rdo;
藕妆和谢皎月白日里再西海池闹的那一通皇帝自然知道,如今藕妆为何动了胎气,又为何忧思,皇帝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有孕的妇人最是不经事,他不信谢皎月不知这一点,可她确实将人训斥了一顿,她是皇后,藕妆的脉案她随意看,对藕妆的身体状况应当是清楚的,便是他想昧着良心说她是无意的都不行。
曾经她可是连宫婢都要护着的,可如今……
皇帝心中一叹,也是,宫婢是她的,可这孩子却被谣传成阿泽的第一号拦路石,这怎么能一样,她早就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她说了,她如今心里只有一双儿女,为了孩子,什么都做的出来,自然也包括为孩子清路。
皇帝捏了捏鼻梁,真是时过境迁,如今她宁愿相信后宫里见不得人好的风言风语,也不愿相信他。
皇帝放下手看向太医:&ldo;务必要保住皇嗣。&rdo;
太医跪地,面色为难:&ldo;臣等自当尽力,可是陛下,这事非人力可控呀。&rdo;
&ldo;这么说,朕是白养你们了?&rdo;
皇帝话落,便听藕妆道:&ldo;是妾福薄,孩子如何是天命,太医们也无能为力,还请陛下不要为难他们了。&rdo;
魏熙蹙眉:&ldo;这怎么行,事关皇嗣可不能含糊。&rdo;
魏熙说着,看向皇帝:&ldo;阿耶不如将所有的太医都召来,别管当值的不当值的,人多了,法子也多,定是要找出病因的,毕竟江婕妤有孕后又不止跪过这一次,怎么偏今日凶险了,若是有什么隐疾,被耽搁了就不好了。&rdo;
皇帝看着魏熙,并不应答,只道:&ldo;你一个小孩子何必过来掺和这些事,回去睡觉去。&rdo;
魏熙摇头:&ldo;我不,阿娘的性子阿耶也知道,最是潇洒不过,这几年宫中事宜皆是报到昭庆殿再由我处置的,眼下江婕妤有事,我怎么能躲过去。&rdo;
皇帝垂眸看着魏熙:&ldo;是你?&rdo;
魏熙点头,又道:&ldo;阿耶先去吩咐人开了宫门将太医都召进来吧,事关皇嗣,不能耽搁。&rdo;
藕妆闻言,心中一提,侧首看向梨靥,梨靥只垂眸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魏熙见了,指着梨靥的手笑道:&ldo;婕妤娘子倒是和这个宫婢情谊深厚,先前不问是非的护着,眼下紧张了又得让人家安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妹呢。&rdo;
魏熙说着,柔声道:&ldo;婕妤娘子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见不得人多,这两个太医都看了,怎么多几个人就害怕了?&rdo;
皇帝眸色微沉,侧首吩咐陈士益:&ldo;去将太医们都传来。&rdo;
皇帝说罢,往胡床上坐了,对藕妆问道:&ldo;那么热你好端端的去西海池做什么?&rdo;
藕妆闻言瞪大了眼,泪盈盈的看着皇帝:&ldo;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和陛下的孩子,我爱惜还不够,怎么可能故意去皇后殿下面前碍眼。&rdo;
她说着,偏头擦掉眼泪:&ldo;太医说多走走对孩子好,我每日都是要四处走走的,今日见了皇后原是要躲,可听着那两个宫婢的惨叫,便不忍心了,虽是她们胡言乱语,但也多少是因为我和孩子,我不忍心让孩子还未出生便背上杀孽,便过去了。&rdo;
&ldo;可没想到……是妾对不起陛下。&rdo;藕妆说罢,悲不自胜,挣扎着下床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