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木木地,瞅她捧着碗蜜枣茶都能吃得那么欢就明白了。
嘉勭来找周轸说话的时候,后者一个人躲在后巷里抽烟。
嘉勭拿手指点点他,示意他,被你老爹逮到又是一顿抽。
周轸这才撇了手里的烟头,丢到湿漉漉的青石砖上,拿脚踏灭它,嘴里一口烟,喷得郁闷难抒,“太无聊了。”得熬到晚宴结束。
“再怎么也是你亲哥结婚。”嘉勭提醒二子。
有人狂且忤逆,“他结婚关我什么事!”不是老头拍桌子威胁,你当我愿意来给他当这什么伴郎、傧相的。
嘉勭一头是表兄弟,一头是同窗好友,很难说公道话。
再者,周轸抖开手里的薄荷糖盒,拈一颗糖丢到嘴里,盖烟味的。“你当他愿意结这个婚呢,”二子口里的“他”指兄长,“万家奔着钱来的,利聚利散的一场婚姻交易。”女方下面还有个兄弟,她答应嫁给周轲,就是想摆脱家庭的枷锁;而老头答应老大,熬几年明面上的婚姻,后面随他去,总之,周家的儿子不准辱没周家的颜面。
不过是一群人演戏,只图老头一个人适意罢了。
嘉勭有点不懂,“你爸是怎么确定轲表哥……”喜欢男人的。
“他和那男的在车里接吻,被我爸的秘书看到了。”快三十岁的长子,打不得了,老头气得摔了半个书房的古董,没半年就张罗了这场婚事。
周叔元知会老大,你不肯结婚,那么就从我眼皮子底下滚出去,老子的钱,半个子你都别想分。
没人和钱过不去的,也没人真的觉得有情饮水饱的。
周轸再怎么和大哥不对付,那是家务事,是老头遗留下的“历史问题”。各自一个妈,又差着十岁的光景,谁和谁都不亲,怪得了谁!
他只是觉得烦,父命难为,烦;婚礼繁琐,烦;虚与委蛇,烦!
他巴不得早点出去,说好的,他高中毕业就出国读书。
牢骚随烟一并慢慢散了。嘉勭说点别的分心周轸,找地方给他们练车的,别忘了。同学几个都没满十八,不能正经去学车子,但周轸早就会开了,只是家里管得紧,他只在家里院子里和附近街道溜过,嘉勭他们几个要玩的话,得正经找个封闭场地练。
“好。”周轸应下,少年之间的交情就是最纯粹的玩伴,“周轲这事,老头瞒得严严实实,就连我妈,他也不肯她声张半个字,你在我这听听就算了。”
嘉勭最最沉稳的性情了,“行了,放心。”
话音将将落,后巷东面尽头传来一声诡异的猫声,老态哀怨,春都快尽了,早没猫儿叫春了,
是嘉勉抱那老猫太紧,躲在那墙根太久,老猫欲挣脱,她不肯,畜生发了怒,挠了她手背,跳了出去。
而嘉勉还鬼鬼祟祟地躲在东墙根那里,
周轸踱步过来时,她脚麻了,起不来身。
他一把给她扽起身,脱口就质问她,“你躲这干嘛?”
“惯猫。”她确实是抱猫来东面河边玩的,嘉励嫌她无聊,去不远的同学家玩了。她一个人没趣,就和猫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