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的等候时间不长不短,带着两个孩子一直待在医院里也不太好,夜亭清就让他开车送几人回了夜家在南门的酒店。
宋寒轻脸皮厚,送了人上楼后直接就赖在房间里不走了。
正值旅游高峰时节,酒店房间有些紧俏,前台给夜亭清开的是一间总统套房,上下两层大约三百多平的面积,两个小孩儿一进房间就霸占了二楼露台上的小型游乐场,夜亭清在边上看着两个孩子玩闹了一番,确认两人之间没有出现争夺玩具的场面后,这才有空去搭理等候多时的宋寒轻。
“你对孩子真好。”宋寒轻在客厅里看着他那副慈父模样,心里嫉妒得不行。
夜亭清没搭话,只问他:“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说?你说吧,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夜亭清也想听听看,看他究竟有何苦衷。
他这冷不丁的这么一问,宋寒轻也不知道从何开口,他就起身去拉夜亭清的手,后者避开了他的举动让他抓了个空,“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夜亭清觉得这人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不老实。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一看见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宋寒轻说:“我就拉拉手,别的什么也不干。”
信了你个邪,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夜亭清可太知道这人的德行了,他坚持自我,半点儿不为所动,“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去看孩子去了。”
“别走。”宋寒轻强行攥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到沙发上坐下,夜亭清被他这无理的举动搞得瞬间来了些怒意,语气不好的说:“放手。”
“不放。”宋寒轻搂住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祈求意味儿,“宝贝儿,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抱抱吧。”
夜亭清白了他一眼,这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面貌,看上去都十分良好,他不知道这人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夜亭清没好气的怼他:“你需要可怜?我看你好得很。”最需要可怜的人,应该是他夜亭清才对。
“不好,我过得很不好。”宋寒轻把衣袖往上掀了一下,手肘处那条食指长短的手术疤痕出现在了夜亭清的面前。
夜亭清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听到他过得不好的时候他应该高兴的,可是当看到蓦然出现在眼底的那道疤痕后,心里又忍不住的泛起了难受。
脸上的担忧更是遮掩不住的出现在了宋寒轻的眼里,后者一见这个方法奏效,立马又把另一个衣袖往上掀了掀,“这是道枪伤,这条手臂差点就废了。”
上臂中间位置的地方,一个圆形褐色的伤痕出现在了夜亭清的面前,冲击力还挺大的,夜亭清的瞳孔猛地缩了两下,“当兵会这样?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特种兵或是雇佣兵,昨天夜亭清见过这人一身军装的背影。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宋寒轻给一手捂住了嘴巴,对方朝着他摇了摇头,一脸谨慎的说:“只是一个不在编的兵种而已。”
夜亭清的秘书曾经在一个部队招待所上过班,据她所说里面管控很严格,就连营业点的电话都要被后台监控,她们平时在办公室里说话都很谨慎,就怕说了不该说的东西。
他这含糊的回答,夜亭清立马反应过来,就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而是话题一转的问他:“你刚才有看到刘金被带走的画面?”
“有,是我一个同事抓捕的他。”宋寒轻说:“他在狱中和一个毒·枭关系不错,他帮对方办事来谋取不菲的酬劳。”有些事情,宋寒轻也不能和他说得太细致,只大致的讲了一下。
夜亭清也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的人,见他说话简练就也懂他的意思,场面一度有些冷场,夜亭清的视线总是忍不住的落在他那有些骇人的伤疤上。
宋寒轻不急不缓的把衣袖给放了下来,夜亭清余光瞥到他的举动,就直言不讳的说:“干嘛要放下来,又不吓人。”
“太难看了。”宋寒轻说:“怕吓到你和孩子。”
“在你眼里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夜亭清有些生气。
宋寒轻说:“我知道你不是,是我自己有些嫌弃。”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这些疤痕都是可以消掉的。”夜亭清说:“等会儿你去医院拿报告的时候就可以顺便咨询一下。”
消是不可能消掉的,宋寒轻还等着靠这些伤疤来卖惨呢!
中途两人不知怎么的又把话题聊到了刘金的身上,夜亭清这才从他口中知晓这人当初曾经把刘金和金丰眠的事情捅到金丰眠母亲跟前去过。
怪不得那段时间时常听到金家两夫妻闹离婚的一些风声。
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夜亭清估摸着是送报告的来了,外面日头挺大的,夜亭清刚才打电话让人帮忙跑了一趟。
宋寒轻去开的门,两个孩子闹腾得困了,夜亭清这会儿正在侍候两个小祖宗午休。
宋寒轻拿了报告没有看,而是转头朝着卧室里去了,他把封口撕开直接就拿给夜亭清看,后者见他这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心里对他的怨念少了两分。
却不想,一个垂眸的瞬间,夜亭清眼里的怒火就要烧起来了似的。
“滚,立刻马上,我一秒也不想见到你。”夜亭清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泄出来的。
宋寒轻被他这副架势给镇住了,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一个健步上前从对方手里把已经皱褶的报告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