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燕睿来送早餐,看见他眼下的两个黑袋吓了一跳:“一晚没睡?”
“睡了,没睡着,总是醒。”许衍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枯槁了,捏出支烟问燕睿,“能抽吗?”
“那给我也来一根。”
两人站在窗边吐烟,动作出奇地一致,都叉着腰,颇落魄。
一支烟的功夫,燕睿连叹了好几口气,末了烦得直接把烟碾灭:“男的都不是好东西。”
“咳咳……”许衍问她,“怎么了?”
“你觉得我漂亮吗?”
许衍又想拿出“我清清白白一个同性恋”的句式,他往后退了点儿,看燕睿最近染黑的头发,诚恳地点了点头:“还成,不赖。”
“我是想听你夸我吗?”燕睿不满意,从早餐堆里掏出个包子啃起来,“你别管了,我自己能应付。”
“你也没说到底是什么事儿。”
过了两天,许衍正和也来凑热闹的闫学柯对杯闲聊,燕睿发来了一个地址,好像连多的打字时间都没有,隔了几秒,她敲了个带感叹号的“1”,再没了动静。
“什么意思?”许衍已经喝了不少,脑袋发茫,起身找了半天外套,“你给咱叫个车。”
闫学柯喝的可乐,点开地址看了眼,把他推坐在椅子上:“我去吧,就上次那女孩儿是吗?”
一时着急,许衍嗓子都哑了:“对,对!就是她,最近头发刚染黑……不行,我跟你去,诶我手机呢?”
闫学柯对着许衍难得强势了一把,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看我,对,看我,我去,你等着,明白吗?”
“那我在楼下等你们。”
快到夏天,昼夜温差大,时不时还会来场雨,太阳积攒起的温度总被轻易地驱走。
闫学柯多穿了件外套,一出门还是打了个激灵,他向坐在酒店大堂的许衍摆了下手,扭头给司机道了声好:“师傅,麻烦快点儿。”
那地方是个夜店,闫学柯去的路上在微博搜了一下,看见的照片都有些过。还好没让许衍跟着,就他那状态,跟掉狼窝里没什么区别。
他又催了一下师傅,好歹在零点前赶到了。
既然已经到地方,闫学柯没再等,直接给燕睿打了个电话,维持着通话的姿态推开了包间的门。门内的人不少,男男女女,女的基本都在男的膝头、怀里缩着,他扫了眼,挂了电话,低着头直接坐在了燕睿旁边:“什么事儿?”
没想到是他,燕睿脸上的笑没变,特亲热地搂着他:“男朋友来了,得跟着他走。”
闫学柯看见她舌尖上挑着个小梗,估计是樱桃梗还是什么,没想到这年月还有人玩这种把戏。他往四周看了看,按着燕睿的肩膀,嘴动了一下,是小声说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