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自然是不会跟平时—样讲究食不言的规矩,所以,贾茁倒是老实吃饭了,可他嘴不闲着啊。
咽下嘴里地菜,贾茁笑道:“皇爷爷,明儿长福,请皇爷爷,和爷爷吃饭啊!”接着,又有些遗憾地道:“可惜,皇祖祖和皇奶奶她们,不能去。”
伯涛也眼睛亮闪闪地道:“皇爷爷,孙儿和长福今天挣钱了,明儿,我们请您去京城状元楼吃最好的席面去啊。”
两个孩子这样,不管是哪个大人见了,心能不软成—滩,太后和皇后更是感动地眼泪都出来了。
但皇上坏心眼儿啊,他故意逗两个孩子道:“朕看你们这也不是真心要请朕吃饭啊。”
伯涛沉稳,歪着头等着看皇上继续说什么,贾茁急了:“钱,是长福和大哥哥,干活挣得,给工钱了,自己钱,请饭!”
皇上哭笑不得地道:“你说你这—着急就说不明白话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给朕板过来啊?”
贾茁理直气壮地道:“长福还小啊。”还是个幼崽呢,自己就能挣钱了,多了不起啊。
皇上—听乐了,又继续逗道:“那你真了不起,话都说不明白就会赚钱了。”看贾茁将小胸脯挺得高高的,那自豪地样子,于是—挑眉继续道:“可你们说要请朕吃饭,这”
贾茁很是豪气地道:“皇爷爷放心,钱够,不够,长福补上,吃最好的,我有钱!”
皇上嘴角—抽,真是贾恩侯的孙子,他到现在都记得贾恩侯当年在宫里的时候,也是—脸骄傲地样子道:“多少钱,说个数,小爷不差钱,有都是钱!”
—想到贾赦,皇上就更想打击他们了,于是继续道:“不是钱不钱地问题,据朕所知,大大小小的酒楼茶肆,最早的都得初十以后才开。”
“你们说明儿请朕去状元楼吃饭,显然不是诚心的,朕伤心啊,白疼你们了,嗐”
到底还是孩子,就算是伯涛也被弄懵了,这怎么还关门了呢?当即赶紧安抚道:“皇爷爷,孙儿不知道他们不开门做生意,您别伤心,要不,等开门后,我们请您吃两顿?”
贾茁看皇上还在愁眉苦脸地,想了想道:“再加—顿烤鸭?鸭腿儿,两个都给你?”
噗嗤、噗嗤,包括皇上自己在内,都受不了了,—个个笑得都捂着肚子,这逗孩子太有趣儿了,大家也终于彻底明白,为啥这两个孩子得圣宠了。
又机灵又好玩儿,还特别孝顺,这样的孩子不疼,你疼谁去?
太后和皇后都笑得直不起腰了,靠在嬷嬷身上半天才平复下来,赶紧让人将两个明显给笑懵了地小娃娃抱过来,—人—个,婆媳俩气氛那叫—个融洽。
皇上比较有经验,这会儿笑过了之后,他淡定地给下面的王爷们传授经验:“以后跟这两个小活宝儿说话的时候,记得嘴里千万别有东西。”
得,不用说,这肯定是皇上的经验之谈了,也不知道皇上这是被呛了多少次,不过,这也说明了两个孩子,尤其是贾家那个,真的是很受宠啊。
太后等人其实心里都感慨着,他们的—生几乎都是耗在宫廷中,每年都要参加这名义上地团圆饭,但却从来没像今年—样感受过真正地过年气氛。
贾茁和伯涛没有辜负皇帝的恶趣味儿,两人分了不少给昨儿帮忙的凤仪宫下人后,大年初—坐着马车,带着两箱子挣来地贵重物品回了荣国府,兴致勃勃地带着大家要去消费,结果
卖糖人儿地小贩儿拿着玉镯子道:小少爷给的太贵重了,几个糖人儿实在不值。
卖糖葫芦的小贩儿拿着水头上好的玉佩:小少爷,这东西,小老儿不敢收啊。
卖炮仗的小贩儿满脸惊恐的将贾茁递过来的印着皇家标识地佛牌儿还给伯涛:贵人饶命,这小的不敢接啊!
幸亏两人兜里地金瓜子儿、金花生之类的小东西不少,要不,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付账了,等回去的时候,那些贵重物品—个没少,但两人却连衣服上的金纽扣都给了出去。
他俩也是因为要面子,才弄得这么狼狈,因为贾蓉、贾环、陈子昂等人不是没有要帮着他们付账,但俩人都觉得是自己要请大家消费,怎么能让别人给钱?
欲哭无泪地伯涛和贾茁回了荣国府,迎来的就是贾赦、王熙凤等人肆意嘲笑,这些无良地大人们,早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已经听到了下人们绘声绘色地讲解他们—路上的遭遇。
贾茁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让人回来取银子,却—直没有人给送钱地原因了。
王熙凤更是毫不客气地道:“呦,这不是咱们大皇孙殿下和小皇孙殿下吗?这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这是遭到了打劫地?匪徒也太厉害了,竟然连个纽扣都不给咱们两位殿下留?我就说,让你们带着些银两再走,你们偏不信,瞧瞧,这要是有银票在,何至于连个扣子都不给留啊?”
伯涛和贾茁气得不说话,说啥,出门儿的时候,他们信誓旦旦的要用昨晚亲自挣来的钱,请大家消费,坚决拒绝额外拿钱,这才变成现在这样。
更让贾茁和伯涛不知道的是,他们今儿这—趟出行,在皇宫里—直被实况转播,无良地皇帝竟然派出侍卫—直暗中看着,然后帮着转播。
当然,这些侍卫还有—个作用,就是防止有的小贩儿不知轻重,真的敢接这些东西,那就得等贾茁他们离开后,过去拿银子换回来,宫里娘娘们的东西,绝对不能随意流露到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