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她走了一条从未有人踏足的石板小径,来到了一处长满野花的山坡上。从他们这个角度往下看,山坡下是密密麻麻游客,各种散乱光晃动着,有灯笼烛光,也有手机屏幕发出的光,还有远处城市灯光,混杂着各种声音。
而往上看,则是一览无遗烟火。
上升,盛开,坠落,随后永恒。
小丑从他口袋里摸出了两支小烟火棒,算是给琳琅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琳琅拿过来,想了想,又分了他一支,“一起!”
小丑笑了笑。
“好。”
点燃烟花棒之前,小丑问她,“今夜你想要什礼物?”
琳琅反问,“不是你应该先告诉我吗?”
“我是小丑,我任务是给人送礼物。”小丑纠正她,“我不需礼物。”
他礼物已经收到了。
——那就是跟心爱的永恒看一场烟火祭。
琳琅则是专注于烟花棒,仿佛忘记了刚才话题,“你傻站这干什,点火呀!”
小丑无奈,只得照做。
“噼里啪啦——”
细微的声响过后,小烟花棒迸溅出了无数银色光线,纤细,又是耀眼的美。
而琳琅指尖抵着对方的面具。
她掀开了半边。
盛大璀璨的烟花淹没了心跳,他们雪白的衣摆与腰间红绳缠绕在一起。
手腕铃铛轻轻响动,比烟火更清脆。
少年的嘴唇泛着樱花的粉。
在烟花棒碎光之下,他肌肤渐渐变得透明,雾气一样朦胧。
“烟花要烧完了。”
身穿祭神服美少年冲着她露出了一个美丽却虚幻的笑容。
“这下你该告诉我,你想要礼物是什了吧?”
在烟花熄灭之前,她弯着月牙般眼睛。
“笑笑。我一个笑笑。”
小丑面具的金色泪滴坠到草地上,散着细碎晶莹光。
长久沉默之后,对方一只手用力擦着金色眼泪,一只手则是紧紧抓住琳琅手,省得她临时反悔。
美少年红着眼眶,疯狂点头。
“……嗯嗯!笑笑答应你了!!!”
烟火灿烂,夏夜从此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