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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ldo;你醒醒吧，就这两位光吃不干的大爷……你还真把他们当宝呢。&rdo;

又杠上了。

&ldo;吃菜吃菜，两位说了这么多话，跟打官司差不多，难道不累吗？&rdo;彩虹无奈，只得当和事佬。

席间正吵得不可开交，门忽然开了，走进一位厨师打扮的年青人，带着一个高高的白帽，来到桌前轻声问道：&ldo;打扰一下。我是今晚的主厨，各位觉得菜的味道怎么样？牛排煎得可还满意？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rdo;

彩虹正在喝汤，觉得话音似曾相识。抬头一看，蓦然心惊。

诧异的不止她一个，东霖和秦渭也是愕然失语。

居然是季篁。

彩虹的脸一下子通红了。

而身穿厨衣腰系围裙的季篁却坦然自若，眼眸之中似含微微笑意：&ldo;哦，是你们啊。&rdo;

彩虹连忙站起来，却觉得脚底在打哆嗦，嘴也结巴了：&ldo;季……季老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苏东霖……我的大学同学。这位是秦渭……东霖的朋友，今天刚认识。东霖他一直在海外……美国……做生意，最近刚回国，好几年没见了，所以……嗯……约着出来聚一下。&rdo;

季篁表示理解：&ldo;老友聚会，机会难得，我不多打扰了，你们慢慢聊。&rdo;

&ldo;等等，&rdo;彩虹继续介绍，&ldo;这位是季篁老师‐‐我的同事，他……非常有学问，研究解构主义。&rdo;

呸，这个时候提什么解构主义，解牛主义还差不多。她在心里一个劲儿地骂自己不着调。

所幸秦渭没有追问，他淡淡一笑，说：&ldo;季老师，想不到你能做得一手好牛排。我特别喜欢牛排，能不能请教一个问题？&rdo;

&ldo;请说。&rdo;

&ldo;当你在煎一块牛排的时候，怎么判断它的生熟？&rdo;

&ldo;通常是手摸，&rdo;季篁道，&ldo;办法很简单。伸开你的手掌，像这样：&rdo;

他用左手示范：&ldo;拇指扣住食指的指尖，然后抚摸拇指下方的肌肉，这种感觉是三分熟。拇指扣住中指，同样摸这里，这是四到五分熟。扣住无名指是七分，扣住小指，是well-done，全熟。练习几次就知道了。&rdo;

苏东霖依言摸了摸自己的手掌：&ldo;一定要是这样摸吗？还有别的办法吗？&rdo;

&ldo;也可以这样，&rdo;季篁对答如流，&ldo;摸摸你的头顶，很硬，对不对？这种感觉就是全熟。摸摸你的额头，‐‐还是硬，但有一点弹性‐‐这是七分；再摸摸鼻子，更软了，这是五分；最后摸你的下巴，这是三分。&rdo;

&ldo;受教受教。季老师，您快去忙吧，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牛排。下次见到你的老板，我一定好好地夸你。&rdo;秦渭道。

&ldo;谢谢你的美言。&rdo;

&ldo;对了，&rdo;苏东霖说，&ldo;我和秦渭都报了下一期的瑜伽班，是十二月三号开课，对吧？&rdo;

&ldo;你们太客气了，其实这一期也才刚开始，用不着这么急着报名。&rdo;

&ldo;先占位置。‐‐我们俩都是季老师的忠实学生。&rdo;

&ldo;谢谢。各位慢用，我得回厨房了。&rdo;季篁礼貌地点点头，翩然离去。

自始自终，彩虹都觉得这个季篁不像那个下午跟她讨论&ldo;主体性&rdo;的季篁，不知道是因为他换了一身衣服，还是因为他脸上那套职业厨师的表情。

他看上去仍然玉树临风，不过不像老师，更像一位高级厨师。何况他身上还散发出一股黑胡椒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