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若依太后所言,她疑仪嫔。
但依她自己一贯的法子去办,也未必就不能求个公正。
“娘娘在殿里歇息……”
隐约闻得燕歌在外禀话,顾鸾抬眸看过去,楚稷正好进殿,绕过影壁走向她:“阿鸾。”他看着她,由有些担忧,“没事吧?”
“没事。”顾鸾抿笑,“太后娘娘没觉得是我。”
他松气,坐到她身边将她揽住。她问:“贤昭容如何了?”
“还没醒过来。”他一喟,“这事蹊跷。那个训马的宦官,交由宫正司审一审吧。”
话音刚落,他就觉她在怀里打了个哆嗦,猛地抬头看他。
“阿鸾。”他心疼地搂着她,“我知道你们相熟,可此事总要查个清楚才好。”
她摇摇头:“你误会了。”
楚稷浅滞,垂眸看她。
顾鸾神色平静,一言一语不疾不徐:“我不肯审他,不为相熟,只因我知道不是他,审也没用,贤昭容与大公主要的公道从他那里讨不来。”
她边说边抓住他的衣襟,美眸里含着期盼:“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已做了些安排,背后是谁我能查出来,若是迟迟没有结果再押他去审也不迟。”
楚稷蹙眉,原本想劝,与她目光一触却噎了声。
她看他的时候眼中总含着万般情谊,温柔又真诚,他便说不出拒绝她的话。
噎了半晌,楚稷哑音:“……也好。”
顾鸾松气地笑了下:“我也知道,这事在旁人眼里,我是嫌隙最大的。”
“不会。”
“恐怕只在你眼里不会。”她失笑,“你放心,杨茂虽在我这里,看守的人却是与张公公借的。我若是去见他,他们便也都会知晓,我不会做给旁人留下话柄的事。”
楚稷看她一眼,心下多少有些意外。
即便知道她通透,他也仍时常惊异于她这般通透。遇了事,她好像总能把利弊理得清清楚楚,安排得一清二白,让人挑不出错。
上一世,他没觉得这有什么。因为早在到御前之前她就已是高位女官,他自然而然地觉得她的这些本事都是历经风浪磨练出来的。
没想到她在十几岁时竟就已有了这有的本事!
顾鸾边回忆着上一世办差的种种手段边抱住他的胳膊,又说:“我想把事情查个明白,可要避嫌便不好用自己身边的人。你借些人手给我好不好?我必定事无巨细地都回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