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话音刚落,若云就帮起了腔来:“娘娘说的是。何况娘娘乃是皇长子殿下的生母,娘娘又怎会害他?倒是贵妃娘娘……”
清凌凌的目光投过来,若云狠狠剜了顾鸾一眼:“贵妃娘娘自己膝下有了两位皇子,便觉嫡长子碍眼了么?”
“信口雌黄。”顾鸾冷淡地回视过去,“皇长子养在皇上身边,本宫若想害他,有的是机会,大可不必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若云怒然:“娘娘休要仗着圣宠就这样有恃无恐!”
几句争执之间,太医院院判王之实匆匆而来。入了竹园一见这阵仗,王之实便知事情必不简单,小心翼翼地见了礼,就上前为皇长子诊治。
他仔细瞧了瞧永昌腕上起的疹子,又诊了脉,拱手禀话:“皇上,殿下这是起了敏症。”
“只是敏症么?”顾鸾神色轻松起来,“小孩子肌肤娇嫩,原就易起敏症。臣妾自问无错,想来皇后娘娘身为皇长子的生母拿给臣妾的丝线也不会有问题,只是那丝线本身让皇长子不适罢了。”
“贵妃娘娘怎的说得如此轻巧?”若云轻笑,“需知这敏症若闹得厉害了,也是会窒息乃至殒命的。五彩绳上究竟有什么,还是请太医一并验过才好。”
顾鸾的目光凝在她面上,目不转睛,俄而轻笑:“这样大的事,何轮得到你一个宫女拿主意?”
伴着她这句话,众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九五之尊。
于是便见半黑的天色下,楚稷面色阴沉,听闻贵妃所言,他眼底也沉下去:“贵妃,朕宠你这么久,要你一句实话,你做了什么?”
这句话无疑激起了众人的惊意,更能激起一些心魔的窃喜。
顾鸾垂眸,深拜:“臣妾什么都没做。”
“好。”他点点头,“王院判,验吧。”
王之实躬身,一语不发地先瞧了瞧皇后摘下的那条五彩绳。觉得无恙,又验了皇长子的。
每个人都紧盯着他的神情,离得近的皆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验皇长子那条五彩绳时皱了皱眉头。接着,他又验了皇帝的。
三条皆尽验罢,王之实噎了噎,禀道:“皇上……只有殿下这条五彩绳中添了东西。应是几位中药,磨成了极细的粉。因粉质太细,若要知具体是什么,臣需拿回太医院细查。”
不待他说完,皇后拍案而起:“你这毒妇!”
继而人影一晃,皇后大步流星地朝她杀来,顾鸾心弦一紧,正欲避让,皇后已至面前,扬手悍然打下。
――这一下来得突然,众人始料未及,顾鸾也呼吸滞住。
下一瞬,在她抬手欲挡的同时,皇后的手腕被一把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