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写了自己在杜康的引导下,从一代人神共愤的吊车尾学渣到金榜题名的光荣事迹,写得天花乱坠,被语文课代表用“不够真诚”的理由打回来,又重新走朴实派路线,改了几稿终于通过。
等通过以后,她就开始烦徐冽,让他“康忙康忙一起来”。
徐冽因为耳朵的伤跟林阑请了假,说明天再去上课,陪苏好在教室留了个堂,强行被注入中二血液,被迫拿出纸笔。
苏好趴在他旁边监督他写,一边看他下笔,一边一字字念他写的内容:“转学来的第一天,班上的苏好同学不愿意跟我做同桌,建议我坐到讲台边,但杜老师不同意,认为这样有害颈椎健康,仍然安排我坐在苏好同学隔壁。现在,苏好同学已经成为了我的女……朋友……?”
“这样不太好吧?”苏好掩着嘴小声跟徐冽说。
“靠!”一旁的谢一舟也爆了句粗口,“岂止是不太好,简直是太不好!冽哥你这是在挽留老班还是在秀恩爱?”
徐冽缓缓侧头,看了眼旁边的念稿人,拿笔在草稿纸上划了两道,让她看清楚。
苏好定睛去看:“哦,不是女朋友,是好朋友,”她转过头,对谢一舟呵呵一笑,“我漏看了一个‘子’字。”
当晚,请愿书出乎意料地取得了二十七位同学的亲笔签名,另外还有十位左右同学晚上出不来,说明天找班长补签。
散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徐冽打了个车送苏好到春庭湾。
因为分别地点就在家附近,苏好也没敢跟他牵牵小手,和他挥了挥手就贼兮兮地溜进了家门。
临睡前,苏好得到一个“噩耗”,舅妈说曹姨这两天请假回了老家,周末得靠她管邹恺的早午餐,还说听曹姨讲,她之前在学习便当做法,颇有成效,既然如此就别点不健康的外卖,自己动手做饭吃,食材冰箱都有。
苏好带着这个让她不愿醒来的“噩耗”躺上了床,生无可恋地设定了明早七点半的闹钟。
但可能是因为这一天过得像坐过山车,精神消耗过度,也或者是因为潜意识里实在不想给邹恺做早饭,第二天清早,苏好在闹铃响起的那一瞬间完全忘了林阑交给她的重担,痛苦地秒掐了闹钟,坦然地给自己的身体翻了个面,在床上“一睡不起”。
等到她重新自然醒,时间已经接近九点。
苏好把自己从床上发射起来,动动耳朵,发现四下的安静程度简直像又一个河姆渡文明奇迹。
邹恺居然没有夺命连环敲她的门。
这不可能。邹恺怎么可能让自己饿肚子。
她宁愿相信南方的五月会飞雪,也不相信邹恺会当田螺姑娘下厨做早饭。
这小子该不会偷溜出去玩了吧?
苏好拉开房门,看了眼隔壁空无一人的房间,往楼下喊:“邹恺你死哪去了!”
“我才没有死!等你给我做早饭我才真的要饿死了!”邹恺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上来。
苏好一愣,趿着拖鞋下楼去,到了楼梯口,看见邹恺坐在餐桌边,正用叉子叉起一片煎培根,手边的盘子里还有快吃完的欧姆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