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徐冽朝他点点头。
边燃打开门走了出去,一路走出走廊,收敛起温和的笑意,站在门廊下闭起眼,捏了捏眉心。
不远处,徐雨诺和祝青急匆匆的脚步蓦地一顿。
油画课已经结束,徐雨诺拉着祝青来医务室看望苏好,远远见到边燃,本想上前问问情况,没想到看见了这一幕。
两人对视一眼,犹豫上前,看着边燃凝重的表情猜测道:“边老师,苏好问题很严重?”
边燃睁开眼来,掩藏起倦色,对她们摇摇头:“没有,只是晕血,她朋友过来接她了,你们不用担心。”
“是高高瘦瘦,穿白衬衣黑西裤的一个男生?”徐雨诺回忆着徐冽的模样问。
边燃点点头,转身朝教学楼走去。
徐雨诺目送他走远,小声嘀咕:“晕个血而已,干吗这种世界末日的反应,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她扯了扯祝青的衣摆,“你有没有觉得,边老师对苏好好像有点……怎么说,就好像比对我们其他中国学生更照顾,刚才苏好不舒服的时候,我看他脸色都变了。”
“你才看出来?”祝青眉梢一挑。
徐雨诺瞪大了眼:“你早看出来什么了?”
祝青回忆起之前有次油画课,她坐在前排,扭过头去跟后座借笔,无意间望见边燃倚着后窗在看苏好画画。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绝对不是老师在看学生,但似乎又不单纯是男人在看女人。
那个眼神里,好像填充了很浓烈的悲剧色彩。
是在看着眼前这个人,又不像在看着眼前这个人。
“没什么,”祝青摇头,“抽象直觉。”
“跟你说话好累。”徐雨诺扶了扶额,“应该不是我想的那种意思吧,美国师生恋把控好严格的,直系师生有那想法,除非边老师不想教书了。再说苏好都有男朋友了。”
祝青耸肩:“谁知道。”
因为油画课的插曲和校医的建议,苏好没有去徐冽的公寓,被他就近送回了宿舍。
美国这边的大学不太禁止异性进入宿舍楼,甚至会有很多男女混寝,这种氛围下,带异性回宿舍过夜都是见怪不怪的常事,所以碰上今天这样的特殊状况,徐冽在征得苏好室友的同意后,直接陪她上了楼,借她们宿舍的厨房给她煮了暖胃的滑蛋粥,坐在苏好床沿喂她喝。
粥一煮就容易多,徐雨诺和祝青也一人蹭了一碗当晚饭,本着吃人嘴软的原则,相当大方地表示不介意徐冽留宿。
要不是今天有点疲,苏好都想把这不嫌事大的两人暴揍一顿,拎着她们耳朵怒吼——你们不介意老娘介意!
但幸好徐冽还是很识相的,并没有接受这个开放的邀请,委婉地说不打扰,继续喂苏好喝粥。
这已经是第二碗,苏好喝到一半就饱了,摇头说撑到了,不要了。
徐冽也没勉强她,自己三两口解决完了剩下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