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零把人送到小区门口就回了,打了个车回了自己家。
周似进了小区一路走,甩了甩丑鸡觉得是时候扔掉了,于是她走到垃圾桶边,伸直手,一放,爽了。
丢了这破玩意儿她这一整天在谢江零这里受到的屈辱都化解了,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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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过年,直到年前几天周胜岚才彻底没再工作。
没有上补习班,周似每天的乐趣大概就只是在院子里晃荡,看看天,一次都没有出去过,甚至不会想着要私自去踏出那扇铁门。
周胜岚透过玻璃看见外面瞎晃的周似,素净的脸上全是疲惫与懊悔,钟姨见状问:“怎么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叹了口气,似乎喃喃道:“你看阿似被我养成什么样了。”
性子都养岔了。
钟姨听见,收拾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同样也是叹气,她来这个家里也挺长时间了,同样亲眼看着周似的变化,也同样,无能为力。
大人之间的事小孩怎么理解的了,况且还那么不堪。
周似在外头晃了会儿打算回房间的,刚进家门就听见周胜岚站在桌边喊她:“阿似。”
她停下脚步:“嗯?”
“去外面玩儿。”周胜岚说。
“外……面?”周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外面?
“给你买的滑板呢?”
“在……房间。”
此时周似处于一种茫然又惶恐的状态,为什么要让她出去,上次她打电话问能不能跟同学出去吃火锅,也同意了,为什么。
“拿着出去玩儿,注意安全,到哪儿给我发位置。”周胜岚淡淡的说完抬脚回了楼上书房。
周似真的僵在了原地,钟姨过来拍拍她的头,她嗯了声,半响才慢慢抬脚朝楼上走,让她出去,还拿滑板,换作以前她说要出去换来的只有一阵歇斯底里。
她把滑板拿出来,拿起了她失去的,直到走出家里,她踩上滑板的那一瞬,那种失衡难控的感觉久违又熟悉。
这种感觉丢失四年时间,间隔太久太久,如今她整个人都生疏的触碰着曾经热烈而又活泼的自己,像处在梦境中一样虚幻不定的。
她在滑板公园给周胜岚发了定位,得到回复:“知道了,别摔伤了。”
周似握着手机想了好久,那是不是说明她在一点点松手的意思,还有,她没那么恨程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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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似有从滑板上摔下来,很多次,但她回家时一个字都没有告诉周胜岚。
怕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
她晚上洗澡时膝盖是肿的,跟腱也疼,浑身都酸疼,但第二天她又去了一次,因为明白要适度,压下了兴奋,所以第三天没有再去了。
钟姨和钟叔两夫妻回了老家,家里冷清的不像话,吃团圆饭的时候一点年味儿都没有,但谁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