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用阿宁服侍,也、也不用阿宁曲意逢迎……不会伤害阿宁身边的人……”
她几乎是无意识地喃喃起来,声音由低到高,再度染上哭音,好像要把过去压抑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直缀在眼角的泪珠也终于滚落下来。
他的动作停住了,粗粝的指尖揉着她眼角的泪珠,才揉碎了一颗,又落下另一颗,直到将他的指间都染湿了。
“别哭。”
方才的激烈渐渐平缓下来,他放开钳制,想将她温柔地抱在怀里。
可她却出其不意地坐起来,将他一下推倒,红着脸噙着泪,连鼻尖也又湿又红,说话的语气却是恶狠狠的:“不许再逼我,否则,我便说你没他好。”
他愣了下,望着上方的她,一下子笑了,他没忘记,她是坚韧的,即便脆弱,也很快就过去了。
“乖阿宁。”
他第一次愿意不那么强势,而是乖乖躺着,任由她主导。
比他预料得更畅快。
……
夜深了,风雪渐止,郊外的苍茫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静谧如画。
时不时有积雪从屋檐、树梢上滑落,砸在地上的积雪间,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厢房中的烛火已燃尽了,湿冷的空气从黑暗中袭来,将人紧紧缠绕。
两人抱在一处,肌肤相贴,用布料粗糙却干净整洁的被衾包裹着,恰好抵挡住寒意。
楚宁觉得自己比前几回更累,就连萧恪之替她收拾好,将她抱紧被窝的过程,都迷迷糊糊记不清楚。这时候终于觉得不冷了,才渐渐清醒过来,想起该回去了。
“陛下,阿宁该走了。”
她一手抵着他的胸膛想撑起身子,却被他制止。
“别走,这是在外头,留下无妨的。”被困山下的处境让萧恪之也有种无所顾忌的感觉,只想将她留下同眠。
“可观中还有别人……”楚宁想着观中的道士,还有自己带来的侍卫,甚至还有赵彦周,依然不敢太过放松。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里满是餍足后的惬意与闲适:“乖孩子,不怕,有朕在,不会有人过来。”
他这般笃定,便是早已安排好了。她本就累得动弹不得,遂不再坚持,重新靠回他的怀里,闭上眼欲睡去。
可耳边却再度传来他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