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在偷听,原来是宋七。从三品的少尹让你尝到甜头了?整日净想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骆勇边说,边意有所指的看向宋佩瑜身后的老梅树。
宋佩瑜发自内心的觉得,骆勇投胎错了地方,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这副嘴脸像透了穆贵妃。
前日在穆贵妃处忍下的火气也被勾了出来,家里一窝耍嘴皮子的文官,宋佩瑜反驳的话张嘴就来,“我远远见到殿下就来请安,正是做伴读的本分。只是不明白是撞破了什么龌龊行径,才变得见不得人。”
“你说谁龌龊?”骆勇大怒。
宋佩瑜慢条斯理的摆正腰间的玉佩,哂然一笑。
骆勇脑子不太灵光,直觉却准得很,马上察觉到了宋佩瑜无声的轻蔑,于是更加愤怒,“宋矮子,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挨揍?”
宋佩瑜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僵住,面无表情的望向骆勇。
自从上学堂开始,身高已经成为宋佩瑜心中不可言说的隐痛。与他年岁相当的小爷们就不说了,连比他小两岁的大公主,都比他高一些,更不要说她们女孩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发型。
为了长高,宋佩瑜特意让人去庄子抓了只产奶的母羊养在天虎居,每天早晚都要喝羊奶,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要偷偷的拉扯筋骨。
“宋少尹,骆公子”身穿青色衣袍的小太监怯怯的望着两个人,提醒道,“授课的老师已经在学堂外等候,就剩您们二位还没到。”
老师们自诩拿这些身份尊贵的学生们没办法,又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便定下个无形的规矩。所有学生都落座后,老师们才会进入学堂,否则他们宁愿在学堂外站着也不进去,以维持老师们最后的尊严。
宋佩瑜和骆勇不约而同的陷入沉思,猛得抬头四处张望,异口同声道,“殿下呢?”
青衣小太监被吓得退后两步,却不敢不回话,带着哭腔道,“殿下早就在课堂坐好,等待老师来上课了。”
骆勇冷哼一声,突然撒腿就跑,快要跑出宋佩瑜视线的时候,故意停下对宋佩瑜做鬼脸,“我先回去上课了,宋矮子你可快点倒腾小短腿!”
恰逢一阵冷风吹来,连带着花骨朵和轻雪扑了宋佩瑜满脸。
“啊嚏”
重奕闷声打了两个喷嚏,本没当回事,却没料到又接二连三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宋佩瑜作为学堂唯二对乐礼课还算上心的学生,在老师那里还是有些特权在。
老师非但没怪宋佩瑜来晚,反倒关心宋佩瑜是不是不舒服。
谢过老师的关照,宋佩瑜带着寒风进入学堂,目光直勾勾的钉在重奕的后脑勺上,视线的‘热烈’程度,让重奕想要忽略都不行。
古琴边又出现了包在白色狐狸皮里的手炉,宋佩瑜却看着就来气,想也不想的捞起手炉朝地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