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时候,宋佩瑜正在与重奕说良种推广的计划,闻言叹了口气,喃喃道,“丹草、琼草、丹琼……没想到二公主竟然这么早就有了封号。”
虽然在宫中犹如草芥,却有公主的名号,也有再也不可能承宠却与永和帝有情分的人照顾她。
只要别去贪求不属于她的东西,想来平安长大从宫中出嫁不成问题。
重奕神色淡淡,显然并不在乎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如何。
他对宋佩瑜道,“父皇与我说去年剩下的良种都分出去了,过几日就将庄子还给我。”
宋佩瑜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殿下也有受这般委屈的时候。”
硕果累累的庄子被永和帝拿去,还回来的时候却被挼秃了。
“前几日我与穆兄通信的时候,穆兄还向我打听良种的事,想知道今年是否能轮得到南临县。”宋佩瑜早就以重奕的庄子去年时的收成算过,“想来用不了多少时日,良种就会送过去了。”
“不会”重奕抬起眼皮,盯着宋佩瑜满是错愕的脸,“父皇已经将良种分给了大小世家,不会有多余的良种送去南临县,除非穆清能从穆侍中那要到良种。”
“什么叫全都分给了世家?!”宋佩瑜不可思议的望着重奕。
明明百姓才是如今最需要粮食的人。
只要有了良种,他们今年努力耕种后,就能有比往年丰厚数倍的收获,起码不会再在冬日里挨饿。
重奕鲜少见到宋佩瑜这般失态的模样,伸手搭在宋佩瑜肩上,“这是父皇与众臣商议后的结果。”
宋佩瑜如今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多想冲去永和帝的勤政殿,撬开永和帝的脑壳看看永和帝到底是为什么,才做了如此愚蠢又短见的决定,尚存的理智却阻止了他。
他后退两步,靠着椅子坐下,冥思苦想仍旧不能理解既定的现实,沮丧的垂着头,像是在问重奕更像是问自己,“为什么?”
重奕沉默的望着宋佩瑜半晌,突然开口,“也许云阳伯会知晓。”
宋佩瑜如同鼓足了气后,被狠戳一下的气球似的,突然炸了,“我大哥只是臣子,除了听从陛下的命令,他又能怎样?”
重奕闻言,脸色也冷了下去,转身离开。
宋佩瑜正值心情最差的时候,明知道重奕生气了也懒得去哄,起身去桌边写大字静心,却越想越气,连带着笔画都杀气腾腾。
门从外面被推开,离开不久的重奕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看到宋佩瑜后嘴角笑容逐渐僵硬的吕纪和。
宋佩瑜目光幽幽的望着这两个人,脸色怎么看怎么‘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