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我用见多识广的语气说:和我想象中差不多。
他说:你想象过我小时候?
我说:我就爱胡思乱想啊。要不然,你以为我每天都在想什么?在装修队打工的空隙,当然要想些无聊的事情打发时间了。
说完,站起来去看看油漆干得怎么样了。
摸一摸墙,相当干了,这阵子有偏斜的阳光映照在墙面上。
某一看看自己的作品,指出两处漆不均匀的地方,说:刚才没注意呢,我还以为刷得挺均匀。
我说:这就是要刷两遍的原因呐,一遍难免会有疏漏,就靠第二遍补救了。
他说:所以你刚才放心让我刷?
对的!我说:第二遍就要为师亲自出马!
可是,为师的马呢?
我让某一去搬椅子。
某一说:你够不到的话,我抱你。
我说:你底盘不稳,快去搬椅子。
他说:你试试我底盘稳不稳。
e……我怎么能质疑男人的底盘呢,这不是故意调情嘛,赶紧的,别耽误正事,我说:快去搬椅子。
他搬了椅子过来,我担心他一会儿使坏,就给他分派了小刷头去刷犄角旮旯。
看他人高马大蹲在墙角,熊掌捏着一只小刷头,好像有点儿委屈,于是把空调周围的区域分配给他。
当然,壁挂空调周围很难刷得完美,我也是不想他一会儿对我挑刺。
映在墙面的阳光,慢慢变暗。
印在墙面的油漆,慢慢变浓。
我们抱着艺术家的心态,把这第二遍漆刷得仔仔细细。
他为了兑现把油漆用到一滴不剩的诺言,最后还把两个空花盆给刷了。
总算满意了,他看着自己沾染油漆的白t恤,非常有成就感,说:我要保存这件t恤做纪念,你也过来留个念。
我举起滚筒刷,说:给你来一刷?
他拉过滚筒刷的杆,示意我靠近点儿。
我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表面有点儿嫌弃,内心又有点儿期待。
他拍拍自己的胸肌。(也可能是拍心房)
我?这是要让我在胸肌上留念吗?(也可能是在心房)
会不会太污?但又想摸摸。
我就故作龙爪手的姿势,按了上去——啊,无法忽略这男忘触觉!五个幸运的指头按住肌肉,又弹起。差点儿就忍不住把掌心也按下去。
我觉得我按得很轻了,可是手移开,他胸前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油漆指纹。
这?我以后怕是永远都赖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