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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我在东方的时候，一直很想家。&rdo;绫恩高声辩道。

&ldo;对，对，反正你就是想去和当时不一样的地方。也许，你会一辈子都有这种想法。你在自己心里描绘出一幅绫恩&iddot;马区蒙回家的画面，可是这个画面并没有实现，因为你所想像的那个女孩并不是真正的绫恩&iddot;马区蒙，只是你理想中的绫恩&iddot;马区蒙。&rdo;

绫恩尖刻地问：&ldo;照你的说法，我到任何地方都得不到满足喽？&rdo;

&ldo;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你当年离开的时候，对婚事不满意，现在你回来了，还是觉得婚事不满意。&rdo;

绫恩扯下一片叶子，一边咀嚼，一边沉思着。

&ldo;你看事情可真准，对不对？白罗先生。&rdo;

&ldo;这只是我的职业，&rdo;白罗谦虚地说，&ldo;我想，还有一件事实你还没发觉。&rdo;

绫恩尖声说：&ldo;你是说大卫，对不对？你是说我爱上大卫了？&rdo;

&ldo;那是你说的。&rdo;白罗喃喃地道。

&ldo;我……我不知道！大卫有一种气质让我很害怕‐‐可是也有吸引我的地方。&rdo;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ldo;我昨天和他以前的旅长谈过，他听说大卫被捕，赶来看看能不能帮忙，他告诉我很多大卫的事‐‐大卫胆子大得叫人不敢相信，他说大卫是他手下最勇敢的人，可是你知道，白罗先生，尽管他夸奖大卫，我还是觉得连他也不敢肯定大卫到底是不是凶手！&rdo;

&ldo;你也不敢肯定？&rdo;

绫恩勉强地笑笑。

&ldo;是的‐‐你知道，我从来不相信大卫。人会爱一个自己并不相信的人吗？&rdo;

&ldo;很不幸，有这种可能。&rdo;

&ldo;我对大卫一直很不公平‐‐因为我不相信他。我听了村子里很多对他不利的谣言‐‐暗示说大卫根本不是大卫&iddot;汉特，只是罗莎琳的男朋友，我也大部分相信了。所以他的旅长谈到从小就在爱尔兰认识大卫时，我心里真惭愧。&rdo;

白罗喃喃地道：&ldo;人往往会把事情本末倒置！&rdo;

&ldo;你指的是什么？&rdo;

&ldo;就是这个意思。请告诉我，柯罗德太太‐‐我是说医生太太‐‐凶杀案那一晚有没有打电话给你？&rdo;

&ldo;凯西婶婶？喔，有啊。&rdo;

&ldo;谈了些什么？&rdo;

&ldo;只是她常常惹起的一些小麻烦之类的。&rdo;

&ldo;她是从她家打来的吗？&rdo;

&ldo;喔，不是，她家电话坏了，只好出去打公共电话。&rdo;

&ldo;是十点十分？&rdo;

&ldo;差不多吧。我们家的钟从来都不准。&rdo;

&ldo;差不多……&rdo;白罗想了想，又小心地问：&ldo;当天晚上你只接到这一个电话？&rdo;

&ldo;不是。&rdo;绫恩简单地回答道。

&ldo;大卫&iddot;汉特也从伦敦打电话给你？&rdo;

&ldo;不错，&rdo;她突然生气地说，&ldo;我想你一定希望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吧？&rdo;

&ldo;喔，说真的，我不应该……&rdo;

&ldo;我很乐于奉告！他说他想远走他乡‐‐永远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因为他觉得他对我毫无好处，即使为了我，他也不可能改邪归正。&rdo;

&ldo;他说的可能是事实，所以你不大高兴？&rdo;白罗问。

&ldo;我希望他走‐‐如果他获得开释的话。我希望他们两个都到美国或者其他地方去。也许，那样我们就不会想到他们‐‐会学着靠自己的双脚站起来。也不会再恨他们。&rdo;

&ldo;恨？&rdo;

&ldo;不错，我最初先是一个晚上在凯西婶婶家的时候有这种感觉‐‐她开了个宴会，可能因为我刚从国外回来，心情不大好。那时候，我就觉得四周的空气中都充满了恨意‐‐恨她‐‐罗莎琳。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们都希望她死‐‐全部都是！真是太可怕了，她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们，我们却希望她‐‐死‐‐&rdo;

&ldo;当然，只有她死了，你们才能得到好处。&rdo;白罗用轻松而实际的口吻说。

&ldo;你是指金钱方面？可是单单是她留在这个地方，就已经伤害了我们！我们对她既羡又恨，还像乞丐似地向她借钱‐‐这样实在不好。可是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在富拉班，她吓得要命，看起来像鬼一样……噢，她看起来真像疯了一样！可是又不许我们帮忙！我们任何人帮她忙，她都不肯。我们都尝试过了，妈请她来住，佛兰西丝也请她回家住，连凯西婶婶都自愿陪她住在富拉班，可是她现在不愿意和我们扯上任何关系。这我倒不怪她。她连康洛旅长都不见。我想她是病了，因为她实在太担心，太害怕，太忧虑了。可是我们却只能袖手旁观，因为她不要我们插手。&rdo;

&ldo;你试过吗？我是说你自己‐个人？&rdo;

&ldo;试过了，&rdo;绫恩说，&ldo;昨天去的。我问她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她瞪大眼睛看着我……&rdo;她忽然住口，颤抖了一下，&ldo;她一定很恨我，她说：&lso;绝对不要你帮忙。&rso;我猜一定是大卫叫她住在富拉班，她一直很听大卫的话。罗力从长柳居带了些鸡蛋和牛油给她。我们这些人当中，她大概只喜欢他一个人。她向他道谢，说他对她一直都很亲切。罗力的确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