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昔没有想到楚羽璃会这么说,会这么做。说白了,允昔就是一个情商为负的家伙。
“不行,你不能去。”
楚羽璃似乎也猜到了允昔会这么说,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无极城的防守不会比落花城差,你去,我不放心。”
别扭的动了动身子,楚羽璃好像浑身不自在一般。尤其是说到最后几个字,完全就是一个傲娇的小屁孩。
“亲爱的陛下,谁说我要硬闯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允昔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还有,对我们落花城的防守这么没信心啊?”
不论是落花城的防守,还是火炼城的防守,每一处都是允昔自己精心设计的。而且,是她亲自监工完成的。
在不断向外扩张收复藩王的一年时间里,允昔已经把落花城和火炼城铸成了铁桶——坚不可摧的铁桶!
当然,这只是允昔的话,其他人都是没有看到允昔亲自布置的那些防守有什么用处,这中间自然包括了楚羽璃。所以,楚羽璃才会有那么一说。
等到后来两城的防守真的大显威力的时候,所有人的大吃了一惊。这才想起允昔当初所说的话——‘想要破掉火炼落花两城的防御,只有踏着累累白骨才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实现这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我…我没说你会硬闯,但是智取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楚羽璃似乎被允昔的一句话噎到了,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就好像是被人冤枉了似得。
楚羽璃闭口不谈落花城防守的事情,他可不想再一次的被当做小白鼠!当初防守刚刚完成,就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允昔压着他让他试了一下落花城的防守。
那一次,真真是印象深刻啊!话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能不印象深刻吗?
“谁说我要智取了?”
“你…那你要去干什么?制造混乱,里应外合,难道是你玩一玩就能做到的?”
“是啊,为什么做不到呢?”
允昔从座位上站起来,微微俯身看着楚羽璃,脸上满是戏谑。
楚羽璃在允昔靠近的一瞬间,整个身体都绷直了。楚羽璃坐在座位上,允昔倾身靠近他,两人身体的距离很近很近,甚至两人鼻尖都快要接触。
楚羽璃身体紧绷,却无法控制自己心灵的悸动。面前女子身上的清香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神经,一下又一下。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甚至快要冲出他的胸腔。
他知道,这几年每天晚上做的梦,不仅仅只是梦,它真实的停留在自己的情感里。当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冲动,只是因为她是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夜里偷偷去相府道歉,被她用簪子从窗户上砸下来的时候?在皇宫里遇见忍不住针锋相对的时候?在金满楼与她潇洒对赌被赢了全部家当的时候?
还是一个人在满是尸体的璃渊殿里惶恐不安看见她的时候?亦或是,看到她与福伯对话时那双满是镇定的眸子时?
不知,无奈,不得解。总之到了最后,他才发现自己丢的是心,不是困在落花城里的自由。
“昔儿,看来我让你去没错,你这脑袋里装的东西,够你活一百次了。”慕容柏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无限美好。真不愧是他慕容柏的孙女,瞧瞧,这样貌,这身材,这智商!
“我是自己去的,哪是你让我去的,你以为你让我去我就要去啊。哪有将军指挥元帅的道理。”
允昔直起腰,随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她只关心大事,剩下的小问题,就交给那几个人了。
人不潇洒枉风流——嗯,就是这个道理。
“兰若,你的工作交给我娘亲,你和我去趟无极城。”
桌边的三个大男人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彼此看了看,都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对允昔又爱又恨,这是三个大男人第一次达成的共识。但他们每个人都无话可说,因为现在大陆上的局面,完全是允昔一人操作而形成的。
她的心中似有千军万马,沟壑城墙,每一步都算的稳稳的,整个天下就好像是一盘棋局,每个人都是她手下的棋子——包括兰若,包括慕容柏,包括赵红缨,包括楚羽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