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安静地和纪元呆一会,说:“元仔,你坐到前面来。”
纪元忽然不想到前面去,说:“你坐到后面来。”
李茂通常不喜欢别人和他讨价还价,他发号施令惯了,不管外表多么的温和,本质还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
但总有例外的时候。
他冒了一点雨,坐到后边来了。
李茂说:“我找了几部怪兽片,都是按你的标准,有几只温情脉脉、知恩图报的怪兽。”
纪元有点高兴,说:“我们进屋看吗?”
李茂说:“等雨停再进去。”
雨水哗啦啦的,一时半会根本停不了。
两个人坐在车子里听雨,车子旁边的白千层树林极其高耸,树下一丛一丛文殊兰凋零了,没有花朵,也没有凤蝶,那是晴天才有的景色。
两个人越亲密,底线就越不断往后退,隐藏着崩塌的风险。
但一个人的细腻,仅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在另一个人那得到回报,又多么地令人不可自拔。
纪元说:“你前女友后悔了,你应该想清楚。”
李茂问:“想清楚什么?”
纪元鹦鹉学舌:“恐怕得不到的,仍然是最好的。”
李茂叫了一声“元仔”。
纪元应了。
他说:“平时少看点肥皂剧。”
“……”
李茂说:“我之前负责的投资项目,当中有一个无心插柳,明年年初有可能上市。”
纪元抬头看他,虽然他说什么无心插柳,但尝试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回报,不是一般的眼光和忍耐。
她很为他高兴,眼睛里带着笑意。
他微微一笑,说:“你常常和我感同身受。”
她问:“有吗?”
他问:“我自作多情了?”
她说:“噢,我是挺关心你。”
他笑了,凑过来亲了她一口,双手环住她的腰。
和心爱的人亲吻,有一种平淡的温馨。
纪元心里有点悸动,很轻微地堆积着,他是难以言喻的存在。
李茂说:“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纪元说好。
他说:“今年虽然有波折,但还是很圆满的。”
她调侃:“原来你有自省的习惯。”
他轻轻挑眉,说:“除了自省,我还温故知新呢。”
她没明白过来,直到他伸手进她的上衣底下。
他本来没打算在车里做,换花样的话,浴室里,书房里,都可以,没必要挑这么不舒展的地方。
但兴致这种事,很难说清楚。
两个人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的时候,谁也顾不上舒展不舒展了。
为了尽兴的缘故,他做得很慢,他细细打量她脸上的红晕,气氛很旖旎,大雨也很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