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星!”霍经时喝止住他,生怕他真的说出那句话完完全全断了自己的念想。
一种从未体会过的难过和绝望像一张天网铺天盖地地将他胸腔里的心脏围剿。
夏行星看着男人气息忽然变得急促,神情痛苦地缓缓弯下腰,双手按在自己肩上。
像某种被击溃的颓败的兽类。
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哀求的意味,霍经时说:“吊着我吧。”
“别拒绝我。”
“行星,求你。”
“别判我死刑。”
“就当是可怜我,惩罚我,折磨我,都可以。”
“给我留一点念想。”
夏行星震惊对方的执念,嘴巴微张,瞪大眼睛,一眨不眨。
一颗心跳得极快,他都怀疑霍经时离他那么近能听到他振如鼓鸣的心跳。
霍经时到底在干什么?
真的喜欢他喜欢到这个地步吗?
霍经时这种自尊心极高的极致功利主义者也会有这么卑屈的时刻简直魔幻。
如果这些都是装出来的,那他演技未免也实在太好。
夏行星咽了咽喉咙,扔下句“神经病”就慌慌张张跑了。
霍经时看着少年跑远的背影,胃里一阵抽痛,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攫住,额角沁岀豆大的汗珠,捂着绞痛的腹部挨着墙一点点地跪了下去。
昏黄的路灯将蜷缩在街角边的人影拉长。
确认夏行星已经连续消失三天的那一刻,霍经时有一瞬间愣神。
他的第一反应是,夏行星逃走了。
是他那天晚上的魔怔与疯狂吓到了人,所以躲起来。
站在曲家小区楼下的院子里,炎夏的蝉鸣噪声像巨大的浪潮般灌进耳朵里足以屏蔽周围的一切声音。
他不是每天都过来,只是有时实在想夏行星想得不行了才驱车来这儿站一站。
不会上去打扰他,就这么远远守着。
运气好的话能看到少年下楼到垃圾或是去便利店买东西,运气不好就只能盯着楼上那盏灯等到它熄灭。
曲家这个小区很旧,户主不多,大都相熟。
霍经时以前就常来,门卫室的保安也知道他是那位在这儿住了好多年的曲教授的学生。
在他今天过来的时候随口打了句招呼:“霍先生怎么来了?”
霍经时将车窗开了一半,取了门卡,随意点点头:“来看看。”
看看谁?门卫疑惑:“行星不是出远门了么?”家里应该没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