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光说他残暴冷酷,反复无常,怎么不说他长得那样英俊?脸上那半张暗红色的面具还衬得他更是气宇轩昂,比台上那个不中用也不中看的皇帝好多了。
她嫉恨地指尖深深掐如掌心,面上还要用尽所有的理智维持不自然的微笑。
凭什么这个不受宠的,痴傻的,外人生的庶女,看起来过得比她还要好?!
安冉的目光也正巧与她对上,朝她温和一笑,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仿佛之前的十几年什么都没发生过,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只一眼就移开目光。
凭什么,她成了这个宴会的焦点?!
她愤恨地想,既然她这妹妹想做焦点,那她就帮她一把。
卫堇苏领着她向皇帝行了礼,再一起坐在了皇帝下一排的右手边,除开皇后,她是唯一一个坐在上排的女人。不知道是这个王朝的规矩可以如此,还是卫堇苏有心。
但她的冷汗真的就没停下来过。
为了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让鹃儿把酒换成了茶,猛地喝了一杯。好在旁边就是卫堇苏,他气场强大,那些妃嫔也不太敢贸然上前与她搭话,算是给了她一些平复的时间。
他们两人坐下后,皇帝很快就宣布宴会开始了。
尽管每一个表演都挺好看的,但安冉仍然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涌来的视线,让她坐立难安,只能用力地挺直脊背,状似认真地观看表演。
余光瞥到卫堇苏,只见他自然地端坐着,偶尔抿口酒,面前的小菜和点心完全没动。大概是她的余光对于坐在她旁边的人来讲也已经足够明显了,卫堇苏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将她面前的点心盘子朝她那里推了推。
这是……让她吃点心?
过于紧张让她的脑子不是很清明,下意识地将身旁她最熟悉的且没坑过她更不太有可能坑她的卫堇苏当做《宴会指南》,完全地信任他。
既然他推了盘子,那她就吃。
这么吃了两块,她仍然没有觉得放松,而是觉得紧张感让这两块糕点不上不下地卡在她的喉咙里,只能拼命喝水让自己不那么噎。
恰好有一个妃子主动请缨,向皇帝和皇后献上一曲舞蹈。紧接着,安浅浅站起来,要为皇后献上一首歌曲。
如此,本来大家渐渐被转移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安冉身上。
她看懂了那些眼神,他们想看看,传闻里安家这个痴傻的,却颇有心计地企图替姐入宫最后被太监截胡的小女儿,会在这种场合出什么丑。
糕点的甜腻还留在她口中,她想起了生病那天卫堇苏递给她的蜜饯,要比这宫中的糕点好吃许多。
她又看了看台下正在表演的,时不时瞟她两眼,满眼都是得意的安浅浅,决定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