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本就穿得薄,这会儿是更冷了,双臂也抱在胸前,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走。
自那件事情发生以来,周围的每个人总是以一种悲怜的眼神看向她。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怪可怜的,但也着实不喜欢这种眼神。
后来,当别人欲言又止地问起她怎么样了时,她总是装作无所谓地笑笑,随意地说,说她很好。
她很好,很好地走在忘记他的路上。
然后别人听见她这么说,脸上是很明显地松一口气,终于不再用那种眼神看待她。
“忘了好,忘了好。”
这是每个人都会对她说的一句话。
她们都以为只要她忘了,生活就会变得好起来。
但只有她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她忘不了,就是忘不了,怎么都忘不了。
她也不好,过得一点儿也不好。
林岁抬起头,手背一抹,依旧默不作声地慢悠悠地走着。
身后一直传来嘟嘟嘟地汽车鸣笛声。
她往旁边移两步,身后的那个汽车还在鸣笛。
索性,她停下脚步,就站在一旁,等着它先走。
汽车的车窗摇下,里面坐的人是封明哲,他两手放在方向盘上,指尖在上面一点一点的,本就薄凉的唇抿得紧紧的。
林岁往后再退两步,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说她都让出了这么大的一块地方了,他能过得去。
“上来。”封明哲转过头,盯着前方,像是没懂她的意思。
林岁只好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这么怕我?”封明哲轻笑道。
“没有。”林岁答。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每次都是这样,不管封明哲想同她说些什么,她总能让他接不了下一句话。
“走的时候不是说要同朋友一起出去?”封明哲问。
“回来了。”
“现在呢?还想不想去哪儿?”封明哲又问。
“不想。”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