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绒看着曹临不在,把袋子塞进课桌,拿出一本宽大的物理练习册,又从袋子里先拿出牛奶,用练习册夹着,抱在怀里起身。
她放轻脚步挪到后排,唯恐吵到其他同学,幸好谢潮生的同桌也不在,她到了他课桌跟前,轻声轻气开口:“班长,可以问道题吗?”
谢潮生把袁一江的椅子抽开,示意她坐。
林绒如释重负地坐下,用手挡着摊开练习册,抓起牛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他课桌,松了一大口气,又放低声音问:“你喜欢什么味道的面包?”
谢潮生的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打转,看得林绒头都低下,才说:“都可以。”
林绒:“……”
她随便指了道题,欲盖弥彰地说:“我笔忘带了,回去拿根笔。”
说完小心翼翼起身,跟做了亏心事一样回去。
说来很奇怪,从前没在一起的时候,递个牛奶仿佛水到渠成。
现在在一起了,反倒怕被别人多想。
林绒思索良久,挑了个肉松面包,再拿上自己的一瓶豆奶,如法制炮,把面包夹练习册里带回去。
再次坐到袁一江的椅子上,安全把面包塞进谢潮生的课桌,林绒心满意足,吸管插破锡箔纸喝起了豆奶。
谢潮生中午一点饭都没吃,林绒看到他瘦瘦的脸颊,巴不得直接拿个漏斗来插到他嘴里,给他灌几斤猪饲料下去。
现在看到谢潮生肯放下笔,装作是自己带来一般掏出面包和牛奶,慢条斯理开始细嚼慢咽,她的嘴角弯得如同偷吃了葡萄的小狐狸。
上课铃响起,很多同学都放下手中的事往教室外去,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只剩他们俩。
谢潮生喝完一口牛奶,目光落在林绒咬着吸管的豆奶盒上。
“你不问我,喜欢喝牛奶,还是豆奶吗?”
“……”
“我喜欢豆奶!”她当机立断回。
谢潮生:“你可以买两瓶豆奶。”
“……”
林绒:“嗯嗯,我知道了,下回就买。”
“其实,”谢潮生说,“我不喜欢豆奶。”
说完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他吃下最后一口面包,起身去丢包装袋。
林绒咬着吸管,表情全部僵住。
谢潮生总不至于发现,她是觉得自己胸太小,想长点胸,才喝豆奶的吧?
还好他回来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谢潮生从桌面抽出一张纸递给她,看样子是他原本在写着什么的那张。
“这几道题,你晚修做。”
“……”
“原来你在针对我出题,”林绒松开吸管,一本正经地说,“班长,你这样是不行的,是会失去女朋——”
温凉的指尖触感,让她瞬间说不出话。
林绒眼睁睁看着,谢潮生抬起手,神色平静,大拇指挨在她唇畔,仔细擦着,也许不小心沾到她嘴巴边缘的豆奶汁。
明明是温凉的触感,却仿佛有包含在内,一层又一层的热度。
从他拇指触碰到的那点肌肤起,热意扩散开来,使得浑身发烫。
甚至到了……触及灵魂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