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了几秒,只有烹煮食物发出的咕嘟声,和燃气燃烧的嘶嘶声,还有连岁藏于这些声音之下隐隐约约能听见的凌乱的呼吸声。
“我…”他紧张到嗓音都在发颤,“在学…”
“哦?是吗?”时纵一把将人搂上了中岛台,欺身贴着连岁紧紧并拢的膝盖,夹着香烟的左手抚上他瓷白的小脸,笑意邪肆,“让我验验货?”
“糖醋排骨,还没做好…”连岁双手捏着白色卫衣的衣角,长睫低垂,不敢面对时纵恶劣的目光。
“这排骨,我并不想吃。”时纵含住他樱粉的唇,“我更想吃你。”
连岁身子后倾,他别开脸,双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时先生等等,等我做好这顿年夜饭,好不好?”他水润的黑眸闪着乞求的微光,“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新年,我想跟您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没等时纵开口,他又接着说道,“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您说过的,比起强上,更喜欢我自愿和主动。我学了,我会…主动的…”说到最后,他脸颊绯红发烫,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你说什么?”时纵嗤笑,徒手掐灭烟蒂,俯身再次吻住他的唇。
“我说…我会…主动…”含糊破碎的音节带着水渍逐渐被人吞没,只余下急促的呼吸声和时不时忍不住发出的轻哼声。
团圆饭?你配吗?
连岁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自结婚以来,时纵一次都没给过他。
每当连岁在时纵身上身下努力取悦他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深情款款说着甜蜜誓言的模样,“岁岁,但凡是你想要的,只要这世上有,不论是什么,我都会亲手送到你眼前。”
如今他亲手送来的,只有伤害和绝望。
一如此刻,时纵随意套上浴袍,点燃一支香烟,对趴倒在沙发上不着一寸气喘连连的连岁冷冷低语,“别上学了。”
似乎是怕连岁没听清,他继续说道,“我已经替你办了退学,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会在安南市,你做好你该做的。”
“什么…”连岁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些天自己一直顺着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疼痛去最大限度地取悦他,明天就要开学了,他却剥夺了自己上学的权利。
他怎么可以!
不可以!他不可以!
连岁努力撑起软软的身子,眸色坚定地看向走到门口的时纵,“我不会退学。”
这是他第一次反抗时纵。
时纵叼着烟站定,没有回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