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便扶着我慢慢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到了那个茅屋。那老头做了饭,和我一起吃了饭,又出去采药了,让我自己休息。
我没什么睡意,周围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般,让我很不安。茅屋里书到不少,随意拿起一本,繁体字,由上到下,由右到左的记叙方式……
我母亲一直说简化字的使用,使我们失去了很重要的民族遗产,所以很小的时候,她就一直教我繁体字。还让我用毛笔来练字,所以这书倒难不倒我。
我细细读下去,这是一本讲糙药的书,那老头说他是大夫,大概是真的。
几天过去了,我的腿伤基本好了,换了衣服,老头带我出谷。和他走了一天,才离开了那个小谷,又走了一天才看见了人烟。
我最后的期望被打破了,他们都穿着和老头差不多的衣服,还有人带着刀剑成群结队。这不是我的世界。
在路边的茶棚里听到那些江湖人说什么华山派嵩山派的事情,我基本确定了,这里确实是笑傲江湖的世界。
这本书我大略看过,可是里面的人物,我大都不太喜欢,包括主角令狐冲和任盈盈。所以也不太喜欢这本小说,我怎么会来到这样一个世界里?
完全没有想要看一看剧情的兴趣,确定了我所在的世界,怎样生存下去才是第一位的。跟着这个老头学医是目前最方便的选择了。
老头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同意拜他为师,也不大吃惊,就带我回了他的住处。我便在这里开始了我的学中医生涯。随着老头辨识糙药,读医书,行医,转眼三年就过去了。
我们的病人大都是普通百姓,偶尔有几个舞刀用棒的江湖人,提醒我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三年的时间,学到的东西还很有限。可是老头儿却对我满意的不得了,总说我有天分。我毕竟做了几年的医生,虽然是西医,还是有很多相通的地方。
老头儿去世了,倒不是什么病,就是年纪大了,寿限到了。他临终前告诉我,他还有个徒弟,叫做平一指,因为性情乖张,被他逐出师门了。我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ot;著名的&ot;同门。
老头儿留下了很多医书,我便继续留了下来,一边读书,一边治病救人。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只是时常挂念父母亲,我是家里的独子,他们一直对我满怀期望,也一直十分满意。虽然我们之间的相处十分的淡然礼貌,但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都习惯了那样的方式和距离感。那样的距离感让我们觉得相处很舒适,有自我的空间。
我很挂念他们,却不知道怎样来到了这里,又该怎样回去,不知道他们失去了我,还能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只有沉浸在医书中,还有给病人看病的时候,我才能稍微的忘记这种伤痛。
老头儿的居所在村落边缘,附近也只有他这个大夫,周围的人都到这里来看病。从三年前起,就一直有人给我做媒,在他们看来,我这个年纪,除非娶不起老婆,早就应该成亲了。
我在以前的世界里曾经谈过两次恋爱,那些美女才女们慕名而来,又因为我的冷淡离去了。大概没有情人能接受这么淡漠的相处方式,但我觉得父母的那种相处模式很适合我。
不想在这里成亲,因为我还想要回去,不想在这里留下什么羁绊。而且说媒的对象一般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对我来说很难接受,所以都被我挡了回去。我对人比较冷淡,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
上次采的糙药用的差不多了,我背上藤筐,带着干粮食材又去了百花谷。经过数天的功夫,我采齐了药材,还不打算离开,抓了几条蛇,吃了蛇胆,又用蛇肉炖汤喝。
的确如师傅所说,这里毒蛇甚多。偶然一次被蛇咬了,解了毒之后,顺便吃了蛇胆和蛇肉,觉得精神很舒畅。所以每次来采药之后,都会抓几条来吃,三年下来这蛇的数量倒少了不少。这蛇肉师傅是不吃的,他说太补了,他老人家承受不起。
这蛇胆大概有些功效,这三年来我觉得身轻体健,耳聪目明了不少。躺在糙地上看医书,一边的锅里煮着蛇肉汤,又采了些鲜菇丢了进去。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这里怎么会有人呢?我抬眼去看,竟是个清瘦高挑的女子,脸上画着浓妆,身上穿着鲜艳的彩衣。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她,一是觉得她身上的颜色太过刺眼,二是这个时代男女之防甚严,再看几眼就成了非礼了。
刚才那匆匆一眼,已经看到她是已婚妇人的发型,那就更需注意一些。我从糙地上坐起来,开口问道:&ot;这位……夫人,怎么会来这荒郊野地?&ot;,这附近没什么人家,她可能是江湖人或者黑木崖上的女眷。
她轻轻开口,不答反问道:&ot;那你怎么会来这里?&ot;,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很柔和好听。
已婚的妇人还这么说话,大概的确是江湖人,我一笑,淡淡道:&ot;我是个大夫,时常来这里采糙药。&ot;
她在距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停下,也靠着一棵树席地坐了下来,低声道:&ot;奴家就住在附近,今天心情有些烦闷,所以来这里走走。&ot;
我点点头,没有开口答话,住在附近的只有黑木崖了。我身上备了各种迷药和毒药,倒不怕这些江湖人。
蛇肉炖好了,发出阵阵香气,我盛出一碗,见那妇人频频向这边看过来,便温声道:&ot;这位……夫人,我炖了蛇肉,要不要也吃一点?&ot;
她看了我几眼,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把手上的碗筷递到她手里,自己另外盛了一碗。吃完了蛇肉,又在蛇汤里下了一点米,继续煮粥。
见她没有走的意思,我也就不再理会她,继续看我的医书。她却轻轻开口道:&ot;奴家夫家姓杨。&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