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八月的时候苹果园里会结不少苹果,你有空的话我带你过来。”
“这冬天的景也不错,山上可能会下雪,不过你们岱省雪应该更常见。”
江鹊也能接上话,说北方的雪很漂亮,但是这两年也没太下,不过也可能是自己没回回去都只能呆天。
沈清徽倒是说有空也可以带她回去,江鹊有点不好意思,说太远了。
沈清徽反而说,“那就当你邀请我去看牡丹花。”
“好。”江鹊高兴,说自己家乡也不止牡丹好看,那里还有很出名的景点儿。
沈清徽故意放慢脚步,听江鹊说话的时候总禁不住的心神舒适了些,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这出远离市区,甚至远离淮川的林中别墅,在很久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他独自一人的避难所,他在这里远离喧嚣,远离一切。
连助理程黎都不知道这一处地方。
而现在,他将江鹊带到了这里。
小姑娘那点心绪,是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亮起的眼神,藏起的慌乱,还有有点闪躲的视线。
甚至是昨夜的那句小声又怯懦的晚安。
沈清徽鲜少有这样浮躁不安的时刻,他的世界并非如她的那样干净澄澈,他甚至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江鹊跨入了他的领域,又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
欢喜地跟他分享,眼里是羞怯却又澄亮的光。
至少现在,他试着引她走入他从不会与人分享的秘密地方,予以她接受或拒绝的选择。
沈清徽跟江鹊走走歇歇,终于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山顶。
山顶不算大,但这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沈清徽扶着江鹊将她带上来,他姿态闲散地坐在石头上。
远处是山洼,绿林的顶端没在云层中。
这会的天气尚且一般,好像有一点隐约的阴沉,一点薄云挡住了太阳,所以那里明亮到耀眼。
江鹊知道,沈先生说带她来看日落,就一定会有日落。
江鹊坚定地相信他。
“要是今天阴天,看不成,怎么办?”
沈清徽侧头看了一眼,小姑娘就伸着腿坐在身旁,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远处的云,好像在等着那云散开。
“那我还是相信您说的。”
——可我又不是老天爷,哪能决定云过是否有日晴?
——可我也会相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黑的白的我都愿意信。
沈清徽寂静地看着她,江鹊也眨了眨眼睛,最终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