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牌迟迟不见踪影,沈蓉锦那儿已经是打草惊蛇。短时日内角门不大可能再出现有关沈蓉锦和沈清宗的人来,可事情既然做了,便一定会留下痕迹。
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
沈芳宁一听,连问道:“什么路?”
颤栗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出来,沈芳宁惊讶地顿住了口。
她其实完全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如今有些人家也这么做,日息三厘,利滚利……所谓,印子钱。”琉璃附在沈芳宁耳边,说道。
沈芳宁闻言眉头一皱,继而又松缓开来。
……印子钱
说出去也是有碍门风,像沈家这等言官出身的家族更是不允许。
沈蓉锦倒也罢了,沈清宗学六艺,读四书五经,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东西是不能沾的!
沈芳宁又想起那一块对牌,心底百转千回数次。如今看来,这块对牌是个烫手山芋。可若让沈芳宁轻轻揭过,肯定是不愿意的。
她在等,等一个时机。
又过了两日,庚帖已经交换过。如今是纳吉的时候,傅家正式送来了聘书,并定下了亲迎的日子,是五月十日。
这些事情沈芳宁也沾不上手,她现在一心只想拿住大房的把柄。
所幸,事情在这两日也有了眉目。
沈芳宁如今手中就差东风,让她好好地将上一军。
沈蓉锦那儿也不好过。沈清宗趁着国子监里的老师休沐从国子监里赶回来,刚进门就支使阿庄去找沈蓉锦,而自己在书房里等她。而绿云和阿庄都被打发走了。
“对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自从阿庄将消息告诉沈清宗时,他怒意便攒在心底,只可惜这几日功课太多,无暇抽身。如今刚一得空,他便匆匆赶了回来。沈清宗有一双锐利的丹凤眼,怒气冲冲地瞪着沈蓉锦,丝毫不带兄妹情分。
沈蓉锦道:“不都是你管这些事吗?我……我怎么知道!”她一向怵沈清宗,可又不愿折了她的面子,才撑住她去面对沈清宗的怒火来。沈蓉锦的眼睛上下瞟觑着,她的声音细小如蚊子,“大不了,将这件事告诉祖母得了,你是大房的嫡长子,她肯定不敢拿你怎么样……”
沈清宗一听,怒极反笑。他同样来来回回打量沈蓉锦,只差说她是个傻子了,“我是大房唯一的儿子,祖母又不止一个儿子!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妹妹……若是叫旁人知道了,你的名声说不定连沈芳宁也不如!”
一听见沈芳宁的名字,沈蓉锦的脸立马气红了,她咬牙切齿道:“那大哥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可别只怪我……如今想得是怎么在祖母没发现之前将对牌找到!”
“当时你让我干这件事的时候,也没说过有这么麻烦啊!”沈蓉锦不甘心地小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