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弟弟,他不是弟弟。
所谓应届毕业生,居然是硕士毕业生。
而且还是老牌常春藤名校毕业生。
恐怕,唐朝面馆这座小庙,难屈其尊。
但也不一定。
他现在不也就一售后?钱赚得也不多。可比不上面馆每天的入账流水香。
兴许,他愿意接手面管呢?
就算不愿意,那她也能用她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到他愿意。
唐瑶怀揣着一点儿侥幸,睡去。
并无新婚第一夜独守空房的黯淡。
而弟弟,不是。
老公,一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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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唐瑶揭盲盒般地掀开遮光窗帘。
是整个六月里,难得的好晴天。
她昨夜做梦的时候,好好想了一下。
季岑既然已经是她老公了,那么他就不能在外游荡一整夜,而不向她汇报行踪。
已婚的人,哪有那么多的自由?
她家又不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为人夫,就得有为人夫的自觉。
唐瑶这么想着,一个早晨就过去了。
她拿杯子去茶水间撕包速溶咖啡喝时,脑袋里装的仍旧是,如何才能管理好不听话的老公?
唐瑶低着脑袋走路,眉头紧锁。
开水冲调机旁边,供员工休息聊天的沙发上坐着个人,腿抻得又直又长,挡住了她的去路。
绕一绕也是能过的。
但唐瑶一大早被她那夜不归宿的死鬼老公搞得心烦,这会儿只瞪着那双横冲直撞的长腿,语气不悦:“帅哥”。
她原本是想说,帅哥,让一让啊。
但可能是气急攻心吧,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帅哥,浪一浪啊。”
帅哥,浪一浪。
浪一浪啊!
这大清早的,唐瑶顿感人没了。
她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或者被刚才那口水噎死,都行。
见那双好看的腿并没有挪动的意思,唐瑶决定吃点儿亏,就绕一绕吧。
总比抬起头来,盯着那人脸再说一遍,你浪一浪啊,要不那么让人社死。
于是,唐瑶的高跟鞋往后退了两步,正准备调转方向。
就在这一瞬间,那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声音还有点儿耳熟。
“有夫之妇还这么调戏男人?”季岑收回腿,仍懒叽叽地靠在沙发上:“你还有没有点儿身为人妻的自觉?妹妹?”
靠。
是她那死鬼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