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走呗。”蔚莱朝他背影叫。
“齁死了,吃不下。”黄一帆朝身后摆摆手,哼笑着离开。
周礼目送他出门,转而故作嗔怒看面前的人,“胆儿挺大啊。”
蔚莱也识逗,娇羞地讨好,“旧爱,旧爱。”
她刚跳到地上又被连根拔起,周礼将人扛到肩上就往卧室走。蔚莱捶着他嗷嗷乱叫“歇会,哪有刚回来就办事的。”
“不办事,办你。”
周礼回来第二天蔚莱临时串了个假只为第一时间去父母处报道。蔚家爸妈按接风标准备齐一桌大餐,久未见面,蔚父特意拿出自酿药酒,平时宝贝似的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今日却展示了不醉不休的大方劲儿。被问及为何突然回来,周礼答休年假,顺便接人。
蔚父问道,“之后还得回去待一段吧?”
“不了。”周礼摇头,“不走了。”
“啊?”蔚莱睁大眼睛,“真的假的?”
周礼笑着说明,“国内有个新高铁项目,我师父打报告要的人。”
“怎么才说嘛。”蔚莱又惊又喜,趁父母不备,在他脸上迅速啄一口。
谢天谢地谢老田,异地夫妻大救星。
饭后蔚母将女婿叫到书房,蔚莱刚要跟进去,母亲满脸严肃一个抬手将她挡到门外。她只得悻悻闪出,一边帮父亲收拾餐桌一边打探消息。
“结婚时我跟你说过,就算你找个一穷二白的小伙死心塌地,我跟你妈也不会阻拦。记得吧?”父亲这样开口。
蔚莱点头。
“那就行了。”这老头也学会语焉不详那套。
蔚母单独叫周礼,正是这个意思。
她将一张银行卡推到周礼面前,难得的语重心长,“莱莱结婚按理我们该出嫁妆,当时你爸妈非不要,我们看你俩日子还行,一来二去的也就没给。这后来你都走了莱莱才说你家里的事,我们去见过你爸,又跟人搭伙干起装修了是吧?”
“是,和以前公司的同事。”周礼不由有些紧张,“妈,我爸这边我能负担。”
父亲提过蔚莱父母看望这茬,大意就是他们想帮而他没收。对此周礼未做任何置评。母亲的离开也带走父子之间那层朦胧的隔阂,周礼尝试换一种目光去看待父亲,这样做之后,从前所认定的那些缺点慢慢归化为一个普通男人身上的特质,他像所有人一样不完美,却也为妻为子为家奋斗半生无怨无悔。
双亲只剩其一,周礼只希望在往后的时间里父亲能随心所欲,重新起步也好,养花遛鸟也罢,只要他觉得自在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