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音的思绪还停留在蒋措七岁时到底经历了什么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
她清清嗓子:“我还有个问题。”
“您说。”
“他……”宁思音打磨了一下腹稿,让自己的用词尽可能委婉,语气尽可能忧伤,“他的身体这么差,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孩子出生呢?”
宋医生差点被呛到,忙道:“那肯定的!这个您放心,三爷只是因为幼年的病身体底子差了点,经过这些年的精心调养,已经好多了,别说亲眼看到孩子出生了,只要好好将养,将来和您一起抱孙子都没问题的。”
???
宁思音的灵魂受到了第二次冲击,怀疑是自己听错,头往前伸,甚至将耳朵转向前方:“你再说一遍?”
宋医生不明白自己实话实话有什么问题,茫然地重复:“我、我的意思是,三爷挺健康的,您不用担心他会……”
宁思音坐了回去。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听到老公身体健康不是应该很开心吗,她这个反应和“开心”也完全不沾边啊。宋医生彻底给搞蒙了:“……有什么问题吗?”
宁思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
“没问题。”她说。
“那……”宋医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选了个肯定不会出错的话题,“回去之后您二位就可以积极备孕了,备孕期间注意禁烟酒,饮食均衡,远离辐射或污染源,另外,尽量不要服用任何药物,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需要服药,可以随时找我。”
宁思音起身拿包,彬彬有礼地说:“多谢。”
然而,宋医生并没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丝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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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措下班回到家,平常一定第一时间来迎接的旺仔没有出现。
说明宁思音已经回来了。
他将大衣脱下递给佣人,上楼时碰见扑棱翅膀仓惶飞出来的鹦鹉,瞧见蒋措,它立刻落到他肩上,收起翅膀心有余悸似的:“翻脸无情!可怕可怕!”
蒋措走进卧室,便见宁思音抱着一只枕头正要往外走。
迎面相遇,她送给蒋措一个怎么看怎么阴森的微笑。
蒋措瞥了眼衣帽间的换衣凳上的一堆衣服,视线重又落在她脸上。
“在做什么?”
宁思音将枕头夹在胳膊下面,另一只手抱起那一堆衣服,用非常体贴的语气说:“听说你有神经衰弱,只要有一丁点声音就会睡不着,这段时间我在这里吵着你,都没睡好吧。你应该早说嘛,我们分房睡,就不会吵到你了。”
“为什么要分房睡。”蒋措说。
宁思音刚要张嘴,他又慢悠悠地说了句:“娶了老婆不睡,岂不是很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