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秋可不会想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他还在想这笔钱怎么花。
他有些犹豫,但是很快又笃定地道:“你娘最近衣服也够穿,可是女人家总是喜欢新衣服新头面新首饰的,不如给她多做几套,家里家外,她爱咋穿,就咋穿。”
沈黎佩服他爹的情商,能够明白女人的衣柜永远缺衣服这个道理的男子,真的不多,他爹这个看似很憨的男人,其实精准把握了女子的心思。难怪家里这样和谐,他爹这是修炼到位了啊!
他继续盘算:“你也得多做几件衣服,我看别家的小郎君都穿的花里胡哨的,就你一天到晚就穿白色、青色、黑色长袍,要么就是官服,不像个年轻人。听我的,做几套紫色红色靛蓝色的衣裳穿穿,你肤色白,想必是好看的。做三顶好看些的头冠,一个金的,一个玉的,再来一个金镶玉的……”
沈黎:这也太夸张了吧,爹,您收着点,您儿子我就一个头。
“言儿,向来懂事,这次还偷偷给我和你娘买了一身衣裳,尺寸都是自己偷偷量的,还给你送了一双鞋,做工样式都很好。我看,这以后,零花钱就稍微多给点,这样吧,每个月多给二两零花钱!”
沈言不在这里,若是在这里,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酸的好。
大家都是土豪,只有他,在家里地位‘低下’。
沈黎笑笑,他爹这是害怕,钱给沈言给多了,助长沈言的依赖家里的心理。少给点也好,反正他许多产业,都分了沈言三成股份,只是沈言还没有成家立业,他现在就暂时替二弟保管吧。二弟,一定会知道他和爹的良苦用心的。
对于沈言来说,他们沈家,一直都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沈家呢。【不是】
长安,皇宫。
宣帝翻看着账目,最近国库又入账几笔金银,不由得诧异,“这琥珀,当真是被沈黎玩出了名堂,竟然可以有这样多的税。”
居然都卖到西域去了,西域那帮人,平时总跟他叫穷,如今倒是好,琥珀佛像说买就买,挥霍金银如同泥沙。这沈黎也是个厚道人,是老实孩子,知道朕的不孝子不会给我留些好琥珀,还特意选了最好的琥珀佛像,加急送过来。
可惜据说,幽州那里的琥珀数量虽然多,但也不是开采不尽。幽州煤矿蕴藏的琥珀,估计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荣王摸着他的双下巴,“父皇,您不是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您喜欢琥珀吗?”
快别收这个佛像了,给我吧给我吧。
看着儿子眼睛里的渴望,宣帝忍住笑意。
宣帝一本正经道:“沈黎啊,到底不算是外人。他是你堂哥的心上人,要不是你皇叔现在还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朕都打算赐婚了,朕是承认他们以后的婚事的。再说,幽州现在最值钱的,除了矿,就是琥珀,他会送朕琥珀,那也是正常的,别人也不会觉得朕喜欢琥珀。”
谁会知道他的喜好呢,君王说的喜爱,未必是喜爱,君王说的厌恶,也未必是厌恶。
荣王点点头,一副‘我懂了,这就帮您稳定人设’的表情,故意大声道,“父皇,既然你不喜欢,那就把这佛像,赐给儿臣吧,儿臣不挑剔。”
殿内没有留人,但是外面却立着许多内侍。内侍们听见里面荣王殿下的喊话,暗自记下了皇帝的喜好:原来陛下不爱琥珀,那以后宫中的琥珀摆件,可得小心着点,别摆在陛下面前,免得吃挂落。
宣帝:……
他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孽障,鬼精灵,你要走了宫里多少琥珀,还要来朕这里打秋风,哼,当真是好儿子,这琥珀,你就别想了!回头,我还要考你的策论!”
荣王摇头晃脑道:“唉,父皇就是天一样。”
宣帝正好奇怎么狗嘴里居然真吐出象牙来了,就听到这逆子继续说道:
“跟天一样,一会儿放晴,让我周身温暖;一会儿狂风骤雨,让我好不狼狈……”
“滚!”
荣王麻利地滚出大殿,在大殿门口才停下来,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
内侍们想笑又不敢笑,憋的有些难受。
八皇子在一直等在殿外,看到荣王出来的甚是‘狼狈’,立马取笑道:“哟,小十二,怎么,犯了什么错,叫父皇赶你出来了?”
他阴暗地希望父皇可以将放在十二弟身上的宠爱,转移到他身上,可惜,或许是他与父皇缘分确实不如十二弟与父皇来的深厚,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父皇的喜爱。
荣王立马看向八皇子,行了个礼,才慢慢回答:“倒也没犯错,就是我刚把父皇惹恼了。八哥,你现在进去见父皇,一定要小心啊!”小心父皇提问你策论。
八皇子脸色微变,瞪了荣王一眼。
荣王耸耸肩,他不就是好心提醒一下吗?至于这样生气吗?八哥是不是不太聪明,忘记了一个事实——除了他,父皇见到哪个皇子不提问经义策论呢?生什么气嘛真是。
而对于八皇子来说,他们皇室,今天也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皇室呢。
第132章
荣王百无聊赖地扯着一根柳树枝:“太没意思了皇姐,您这儿虽然花园还算宽敞,但看来看去,也就那么回事。我在太傅那儿,想去哪里,都有太傅找专人陪着,还没那么多人管着我。你看现在,去哪里,都有一大堆人跟着,真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