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让主人担心了。”
池暝轻轻将人从自己怀中推离:“无事。”
沈秋琛:“逸影既然醒来便是没事了,只要按时服药便可恢复如常,我先告退了。”
沈秋琛刚想要离开,逸影及时开口叫住他道:“神医先等一下,我想问问神医千年遗的解药做的如何了?”
逸影其实心里一直在担心着主人身上的毒,那段时间沈秋琛忙着制作解药整日在千秋阁中闭门不出,他又因为怀孕不方便过去,便一直不曾见过沈秋琛问他解药之事,这时好不容易见到了人,逸影自然要趁机问一下。
沈秋琛闻言暗自拽紧了手,他不知该怎么回答,解药做出来了,可却只有一颗已经被你服下了,这么说无疑是在增加逸影的负罪感,况且陛下明显是不想让逸影知道。
不等沈秋琛开口,池暝立马道:“解药秋琛已经做好了,你没感觉身体有何异样吗?”
刚醒时没有顾得上,听主人这么说逸影当下立即闭眼感受身体的变化,确实有了不同,因为千年遗的影响他身体每日都若有若无的疼痛,只是这疼他尚可忍受便没有告诉任何人,此刻那疼痛没了换来的是通体舒畅,就好像多年沉疴终被治愈,身体每一处都感到无比的轻松。
逸影知道自己服下了解药,连忙睁眼询问主人:“主人呢,主人可吃过解药了?”
池暝轻笑:“自然是吃过了,不信你问秋琛。”
逸影望向沈秋琛,沈秋琛忙道:“是,是啊,你还未醒时陛下便服下解药了。”
因为信任主人和沈秋琛,也因为逸影万万没想到无根草会只剩下一棵,他没有怀疑沈秋琛的话也没有发现沈秋琛异样的神色。
逸影在为主人的毒终于能解了而激动:“那主人体内的毒是不是全解了?”
池暝手指亲昵的刮了一下逸影的鼻梁道:“傻瓜,解药都吃了毒自然是全解了,睡觉睡傻了吗。”
逸影瞬间也觉得自己多此一问,顿时就羞红了脸,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傻了。
“千秋阁中还有药草等着我分呢,我先告退了。”
沈秋琛不想再这在多待一刻,不想再听到陛下满嘴谎言,这次没有人会再拦他,他转身离去,泪水模糊了双眼。
逸影望着沈秋琛离去的背影,总感觉有些奇怪:“主人,神医怎么了?属下总觉得神医今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别理他,大概制作解药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心情不好。”
逸影一想觉得有理,再加上他出了事神医肯定是又忙了一天一夜,人在疲惫下难免会心情暴躁,他也知道沈秋琛的心情不好绝对不是冲着他的。
说到此事逸影也是疑惑难解,他那天除了早膳未吃任何东西,怎么还让人有机可乘给下了毒呢,且又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那人?今天敢给他下毒,明天是不是就敢给主人下毒了,逸影越想越担心,这样躲在暗处手段高明的一个人,必须要揪出来铲除掉。
“主人,给属下下毒之人可找到了?都是属下无能竟然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若是那人对主人也下毒可怎么办,请主人容许属下将此人找出来除掉。”
这还是池暝第一次听到逸影一次性说这么多话,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摸着逸影的肚子道:“你还想执行任务?当心肚子,此事交给我处理就好,你莫要操心。”
“主人知道那人是谁了?”
“嗯,已经找到了,你刚醒还需要多休息,我等会让小福子伺候你用饭,我去处理事情不能陪你,你用完饭就再休息一会。”
逸影大概知道了主人要去做什么,便不再多问,反正人抓到他就放心了。
“嗯,主人去忙便是,不用担心属下。”
池暝在逸影额头上吻了一下,又揉了揉人的头发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去。
不大一会小福子和宫女便端来了容易消化的饭食伺候逸影吃下。
裴然向来都是一个能干的下属,也是池暝培养的亲信,不同于历朝历代的禁军统领,裴然出身寒门,无背景无靠山,起初在宫中不过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卫,受人欺凌,是池暝慧眼识炬撤掉了原先不干正事的禁军统领,将裴然一点点提拔到了如今的地位。
有一个出身寒门的禁军统领,禁卫军中自然不再只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子弟兵,池暝废除了只可世家子弟参选禁卫军的条例,让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替代了无用的子弟兵,这一条例刚出时自然遭到了大臣们的反对和抱怨,只可惜池暝一意孤行,任上奏劝他三思的折子满天飞都一律视而不见。
逸影中毒之事池暝给裴然下了死命令,找不到下毒之人便提头来见,裴然不辱使命很快便查到了水清涟。只是那时逸影还没醒池暝没心思搭理旁事,便让裴然将人先关了起来,如今逸影醒来池暝也总算有时间料理此事了。
裴然将水清涟暂时关在了一处无人居住的偏殿中,门口有他亲自守着,他知道陛下定是要亲自处理人的,才没把人带到大理寺关押。
果不其然陛下带着两个小太监而来,其中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条白绫。
“陛下,人在里面。”
裴然打开了房门,池暝点点头走了进去,两个小太监紧跟其后,裴然又重新关上门继续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