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阮棠不见是在前天夜里,他习惯晚睡,想着找她说说话,结果走出帐篷,看见值夜的椅子上根本就没有人。他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情不好,马上叫醒所有人。
阮棠不是个没交代的人,前一天晚上还看到黑影怕成那样,她不会放下值夜的工作跑远。几人一商量,先到附近找找看,打着手电在附近一圈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人。钱佑曼打电话闻玺想要汇报情况,结果是不在服务区的应答,和阮棠的手机一样。没等多久,凌晨的时候,张诚一个人回到帐篷,说闻玺不见了。
一晚上失踪两个人,所有人都慌了,之前白族人就说过,这片山里隔个几年就有人员夜里失踪的事件。现在的情况几乎和他们说的一模一样。
钱佑曼当时就要报警,被张诚拦下,说等到晚上想办法找一找。
昨天夜里,天黒之后,所有人都不睡了,干脆坐在帐篷外面等着张诚所说的办法。张诚让大家坐在一起别分散,自己到树林里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个黑影娃娃。其他几人都看不见黑影,只看到他空握着,姿势很怪。
严昱泽看的清楚,张诚回来时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贴在挣扎的黑影上,挣扎不休的黑影顿时不动了,身上的滚动的雾气也像被凝固住。
黄宇和钱佑曼看不到黑影,但是看到纸符腾空定住,这一幕对他们来说也很冲击,在旁边紧张地看着。
张诚低声说了什么,然后符纸慢慢燃烧,黑影翻滚着,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支撑了一会儿,身型消散,彻底化成了一团雾气。
张诚脸上血色消褪,休息了一会儿,又拿出个罗盘,在附近到处走动,严昱泽跟在他旁边,他就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在靠近山腰石头附近,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张诚眉头紧皱回来说,“闻总和阮棠应该是进入到符阵里面了。”
大家之前已经听说过符阵,但对它到底是什么不是很了解。
钱佑曼说:“咱们都是普通人,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你有什么就别藏着掖着,直接说吧。”
张诚说:“闻总和阮棠都是成年人,还带着手机,这片地区信号不好,但是打个电话的地方还是有的,他们消失之后完全没有了消息,说明没有手机信号,闻总之前是察觉到符阵的波动,去查看的时候不见的。我怀疑是触动了符阵的关键,被吸纳进去。”
“那阮棠呢,她是出来值夜,离你们找符阵也有段距离,怎么就不见了?”严昱泽问。
“我觉得她是被灵性物质影响。”
几人听了更着急,“现在怎么办?”
“我先试着破一下符阵。”说完张诚就独自离开,这次他没让任何人跟着。
几人熬了个通宵,都没怎么睡,最多也就是眯着眼睛打个盹。张诚清早回来的时候,表情失落,显然破阵失败。钱佑曼耐心都快耗光了,这才忍不住提出报警。
严昱泽脸色冰冷,单刀直入问张诚,“这里面到底有多凶险,你一次性说清楚。两个晚上你跑来跑去,总应该查到点什么。”
张诚看他一眼,倒有点意外,平时看严昱泽跟公子哥一样,没想到关键的时候,他最冷静,体质也特殊,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在我们这行,是有规矩的,很多事不能对外说。”张诚语气有些艰难的开口。
严昱泽冷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搞敝帚自珍那一套。”
“规矩比人大。”
严昱泽听得火起,差点拎他领子动手打人。被旁边两人拦下。
钱佑曼回头对着张诚瞪眼,“别td给老娘说废话,你自己救不了人,还不把话说清楚,大家坐在这里,干脆等到天黑,一起去碰那个什么符阵算了。”
她平时说话总是玩转圆滑,女人味十足,像这样咆哮,还真是把几人都听地愣住了。
张诚苦笑一下,“别激动,现在才两天……”
严昱泽眉头挑起,“才?”
“听我说完,”张诚无奈地解释,“只要阮棠是和闻总在一起,就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这符阵很复杂,至少有十八张符组成,我入行这些年,见过现存最大的符阵,也不过六张符。现在有一张被闻总给解了,符阵缺少一个环节,已经不完整,运转下去自己也会出问题,肯定可以破解,就是时间长短。”
“都是废话,万一阮棠没遇到闻总,她怎么办?”严昱泽冷冷地说,“说了半天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你要是自己没本事,就叫人来帮忙,有多少叫多少,一起想办法。”
钱佑曼马上表示赞同,黄宇也点头。
张诚沉吟片刻说,“可以,把公司的那个业务组的人叫来吧。”
下了这个决定后他就打了个电话去找人。严昱泽面色稍缓,钱佑曼安慰一句,“阮棠机灵着呢,别太担心了,虽然张诚这人喜欢藏着话,但说出来的一定是有把握的,闻总和阮棠现在肯定还是安全的。”
严昱泽微微点头,然后一个人走到帐篷边上,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慢慢划过,在看到某个联系号码时手指停住,脸色凝重,迟迟没有动作。
另一边,黄宇长吁短叹的,这样的气氛下他也没什么可帮忙的,只能去帮大家热一下早点,正在忙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对方才开口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