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城走过去,大喇喇地往榻上一坐,“打雷有什么可怕的?”
阮棠抱着膝盖睁开眼,“以前也不怕的,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感觉好像雷电要把我撕了。”
岳城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在长榻边缘划了两下,隐隐的金光闪过,阮棠立刻就感觉雷声变小变远了许多,好像有什么把雷声隔绝了。她看到岳城刚才的动作,无论是符箓的运用和灵光的具现,都让她立刻想到闻玺。
她的心砰砰地急促跳动,好像有什么要从胸口撞出来了,明明就是一个人啊,可是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她想的有些入神,又有些头疼。
岳城皱眉,“你在想什么?”
阮棠回过神,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岳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目光犀利地好像能刺穿所有。
“睡吧。”他起身,语气里透着不可捉摸的几分冷意,转身离开。
夏日雷雨天来了好几次,阮棠对夜里的惊雷几乎快要有心理阴影,又一次被雷惊醒的时候,她干脆跑内室,趴在床边,喊,“岳城,打雷了,再给我来个降噪的吧。”
岳城一转头,就看她可怜兮兮的,一双眼湿润而明媚,就这样直直看着他,目光专注,好像眼里映着的只有他,不仅让人心头热起来。
岳城就感觉到胸口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滋生,悄无声息,无法控制。
转眼到了夏末,雷雨天气过去,阮棠觉得日子又可以继续过了。这天闻玺命令丫鬟收拾一下行李,之前他也曾外出几日不回,但这次不同,无人的时候,他忽然对阮棠说,“明日你跟我一起走。”
阮棠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岳城瞥她一眼没说第二遍。
阮棠却好奇了,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去哪里?办公事也可以带着我吗?”
岳城不耐烦道:“又没人看得见你。”
能出去阮棠还是有些开心的,自从来到这里,日子过得她都快糊涂了,说真的,都快要不把自己当人了。她平时最远也就去街上逛逛,可这里没有现代化娱乐,日子那叫一个枯燥无聊。
再这么下去,她觉得自己快要生病了,抑郁症。
第二日岳城单骑上路,阮棠当然不能靠腿跟着他去,也跟着上马,她不好意思坐前面,就坐后面。岳城冷哼一声。马儿自有灵性,虽然阮棠并没有身体和分量,但它特别毛躁,一路疾驰,在路上阮棠被颠下来,追在马屁股后面大喊岳城的名字。他勒住马等她过来。这一回阮棠也不别扭了,直接坐他身前,岳城看她一眼,手虚虚环着,看着倒好像是揽着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