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斜斜的屋顶上绕圈走,也不怕摔下来,父母被他吓得够呛,他还有闲工夫打电话问丛云起床没有。
丛云正在做酱牛肉凉菜,问他在干嘛呢?
齐越看着被他爸叫来的司机正在架梯子,说:“跳远呢!”
他将猫放走了,叼着手机,纵身一跃,从屋顶跳到了一棵高大的白兰树上头,像猴儿一样,人攀坐在树上,手机居然没掉。
齐越妈妈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齐越爸爸不停地骂孽子。
电话那头,丛云问:“你跳远,怎么家里动静那么大?”
齐越说:“他们难得看我表演,当然要捧场。”
她总觉得不对劲,问:“你没有又做出格的事吧?”
齐越说:“哪能啊?我都快三十了,没人比我更稳重了!晚上我给你带白兰花串串。”
他折了花枝,闻着白兰花,像抽雪茄一样。
齐爸爸搬了一条椅子,坐在树下,手上拿着施坦威钢琴烧剩的木碳条,仰头问:“败家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越说:“齐总,你别以为拿着木棍,我就怕你了,你打不着我!”
齐爸爸说:“那你好好住树上,有本事别下来!”
齐爸爸吩咐司机坐树下,等齐越一下来就捆住他,关到杂货间里去。
齐越看他爸居然坐车走了,伤感地从树上窜下来了,司机当然不敢拿他怎么样,齐越进屋,对正在吩咐阿姨换地毯的齐妈妈说:“傅女士,你跟齐总说一声,以后我都不做你们家的孩子了。”
齐妈妈愣了愣,齐越出门了,鞋也没穿。
丛云根本不知道齐越什么时候回来的,脚上受了炮烙之刑一样,泡着冷水静坐。
他倒了点白酒泡脚,说这样消毒。
他说:“原来外面挺多人不穿鞋的,垃圾桶里也挺多球鞋的。”
她没见过他这样,问他脚怎么了?
他说,长了好多水泡。
她说,那要扎掉,用消毒液洗干净。
他问:“你帮我弄吗?”
她说:“我是你的洗脚婢吗?你这个无事生非的家伙。”
丛云说是这么说,找了消毒水和细竹签,对齐越说:“扎下去很疼的,你可别大喊大叫。”
齐越说:“就这点小病小痛。”
她根本没手软,齐越疼得嗷嗷直叫,老半天处理完,丛云用纱布把他的脚裹成了木乃伊。
齐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白兰花,递给丛云说:“拿去洗手,免得传染了我的脚味。”
丛云把白兰花扔他脸上,说:“你真是一天不挨打就嘴欠。”
齐越躺在摇椅上,端详他的漂亮裹脚,说:“妞妞,只有你不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