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地岔开话题:“你见过邮票?”
“是。”
“在哪里?”
许翘眼中满是对“邮票”的厌恶,她冷冷的说:“在西南那边有个村,被毒|贩称作邮局。”
“全村的人都在食用、制作邮票,上到八十老母,下到七岁孩童。”
她的眼中满是悲悯,“他们无一例外,都被洗脑了,认为制作邮票是上天赋予他们的神圣使命。”
“神特么的神圣使命!”许翘愤愤然:“邮票致幻快,还可以口服,只要那么小小的一张,含在嘴里,马上就能麻痹到中枢神经。”
“我曾经在那村子里潜伏了一个月,亲眼目睹……还是几岁的孩子,被父母带着一起服用邮票!你说怎么会有那么狠的父母,简直畜生都不如!”许翘的声音有些哽咽。
江城衍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手悬在她的脖颈上,终于还是攥成了拳头。
认识许翘那么多年,在他的记忆里,许翘很少露出伤感的情绪,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姑娘。
当年倔强的姑娘长大了,她很快整理好情绪,继续说:“邮票最开始是从东南亚流入国境,在西南一带一经出现,就迅速打开了市场。可恶的是,邮票的幕后操纵者,在引进第一批邮票的时候,选定的目标人员是学生群体,最小的连初中生都有!”
“这帮人骂他们是畜生都抬举他们,侮辱畜生了!”
“为了防止邮票继续向国内扩散,七年前,国家迅速展开一系列以“截获”、“狙击”邮票进入内地市场的行动,不计一切代价投入人力、物力,势必要将邮票牢牢遏制在金三角地带,然后一举驱逐出国境!”
“行动最初很顺利,邮票被牢牢封锁,没有越过长江防线。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导致行动计划被曝光,所有参与行动的特勤,除了个别杳无音信的,全部牺牲,全部……”
许翘说到这,有些说不下去,久久沉默着。
江城衍听到这里,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参与这次行动。
许翘的父亲许国忠就是当年那次行动的参与者之一,至今杳无音信。
江城衍从警这些年,心里也非常清楚,许父活着的可能性很小。
在那种级别的行动中,杳无音信基本上等于死无全尸。
许翘清脆的声音在车厢里再次回响:“这一次,我必须要完成行动!”
日头初升,晨曦的微光从地平线渐渐显露出来,点点红晕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她年少时的那一腔孤勇仍然犹如利刃,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要一个一刀见红的答案。
江城衍心跳加快,他抿着嘴,缓缓发动了车子。
道路两边的路灯渐渐熄灭,校园门口的包子铺已经升起白腾腾的热气。
他下车打包了两盒小笼包,回到车上的时候,许翘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