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烟拍着温蓉蓉的后背,抚着她的背脊,“我知道,能买下十座城,但是小姐,你不需要那些,你有我们啊。”
温蓉蓉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
红烟又说,“没关系的小姐,我们还有灵脉,还能赚很多很多钱,姑爷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个什么鬼的姑爷呜呜呜……我才不养这样的吞金兽,你说我图他什么啊,图他上大粪的身高还是实心铁水灌的脑子啊……”
“我就图他没爹没娘英年早逝!”温蓉蓉抹了一把脸。
抽抽噎噎地爬上马车,抱着软垫的双目空洞地说,“但是有了血灵器,他活了,我还有什么可图。”
红烟和妖奴们,早就习惯了温蓉蓉自说自话胡言乱语,其实都能够看出,她的内心常常同她的嘴并不统一。
就像她常常说灵脉是她的,谁也不许动,却根本不管妖族们以灵脉进境。
她常说十宫楼的人够多了,再收低境的小妖也根本无用。
但是无论是投奔而来的还是她遇见的境遇凄惨的,她都会给他们一个栖身之处。
温蓉蓉在回白马山庄的时候,抱着软垫在马车里面伤心的睡着了,红烟给她盖了被子,温蓉蓉把自己都藏进被子里,她睡觉一直是这个姿势,没有安全感。
无论多热都是,除非让她感觉到很安全,泡在灵脉里面,或者……昨晚。
只不过温蓉蓉还是恨南荣慎。
恨得一度在吃饭的时候想起他来,能把在啃的骨头都给嚼了。
她很确定自己对南荣慎既没有男女之情,又没有家人亲情,她见不得他死吗?
不是。
如果他这两年在她来海潮国之前就死了,温蓉蓉顶多唏嘘,不会很伤心。
她翻来覆去的,把自己抬抬手给出价值十座城的血灵器,这种壕无人性的做法,剖析再剖析,碾碎了细数粉末,最后得出了她为什么这样做的结论。
她不是图南荣慎的色,不是爱他的人,她只是受不了他对自己好。
他的好像他的灵根一样,粗糙滚烫,拿在手里坐立不安,按在头顶,能把人的脑袋烫到漏脑浆。
不然怎么解释几张饼换一袋子血灵器的事情?
温蓉蓉得出结论,她这个人,不光撑不住大场面,还受不住别人的好,她以后更要少抛头露面,甚至少跟外人接触。
于是剩下的日子,她都窝在白马山庄里面,白天逛逛院子喂喂鱼,晚上听听大妖们奏报各军猎杀碧脑麟的进展,和处理碧脑麟尸首的进展。
红烟在身边是温蓉蓉最舒心的,她了解温蓉蓉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就是喝口水,温蓉蓉咽得快慢,红烟都能根据她的速度和表情,看出她是嫌弃凉了还是嫌弃热了。
温蓉蓉越发娇贵的毛病,大部分都是她手下妖奴们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