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骤然挨了一刀,辛霓条件反射般露出痛的表情,但很快就消失了。
“你们后来没有联系吗?为什么回镜海也不去找他?”
“我先去洗漱。”
“你会嫁给康卓群吗?”
辛霓又缓缓靠回椅背:“他又没有跟我求婚……”
“预想一下,他明天就来跟你求婚……”
“怎么会?”辛霓软软地笑了,表情里有些小女人的羞涩。
“他对你很认真,我看他等不了多久,就会拿戒指套牢你。”
“青蕙,你觉得他怎么样?”
“和你很相配。”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应该就是我要去共度一生的人。”
“回到最初的问题上,你真的爱他吗?女人爱男人的那种爱,爱情的爱。”
辛霓目光下视,抿唇一笑,换了一种回答:“有位女作家说,女人应该多些际遇,就像花要多点枝枝节节,才能开得更繁盛。康卓群,就是那个能让我花开万朵的‘枝节’。”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青蕙盯眼望着她,一字一句说,“祝你幸福。”
辛霓回lse不到一周,康卓群便如影随形地跟来了伦敦——理由是想跟她一起吃早餐。他确实也只有和她一起过早的时间,喝完咖啡,他就乘中午的航班回了国。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短短一个季度,他在伦敦和镜海间奔走多次。来回三十个钟头,坐飞机坐到腿脚浮肿,却又只能陪她听一场音乐会,或是跟她的朋友们一起吃个饭。
辛霓不是不动容的,在没有认识康卓群之前的那段赴宴时光里,她对自己的婚姻做过悲观的联想:在门当户对的前提下,只要条件合适,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她的丈夫。她不需要对那个人动太多感情,也不需要同他演山盟海誓、生死相从的戏码,只需要凭着一个“贤妻良母”的扮相,就能同他将这人生安稳地走完——
所有利益联姻的夫妻都在演着这样的样板戏。但康卓群改写了这出戏,他爱她、宠她、迁就她,多少人眼红他们既相配又相爱。他让辛霓觉得幸运,又让她觉得虚荣。
12月,辛霓和青蕙借圣诞假回到镜海。近四个月迢迢暗度,辛霓和康卓群再次相逢,感情自然比夏天时亲厚许多。接连七天,康卓群完全放下康氏的公务,佳期密约,成天陪着辛霓四处散心。
坊间小报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信息,跟拍了两人几天,发了“福王少小风流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大标题,图文并茂地攻击康卓群不务正业。铺天盖地的新闻导致康氏内部议论纷纷,也间接影响到康氏的股价波动。
康卓群被迫收敛几分,辛霓这才有了陪青蕙逛街的机会。因着辛霓最近的风头,她们用墨镜和丝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从牌坊街逛到永宜街再到偏远些的白马尾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