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选择顺着说下去,
“你卡里的钱花完了?”
江宴升耸肩,
“为了让你那个司机安心,我在违约金的基础上多加了点钱,还问chris借了五百万呢,不过你既然发现这事了,告回来也不算亏。”
方展想起保密合同上的赔款,觉得那个司机真实的是一夜暴富。
但是等下,
“你想让我去告他?”
江宴升眨了眨眼,
“不然呢,这不是他的错么。”
他说完见方展惊奇的眼神,补道:
“要是别人的事我也就不要了,这么干多掉份啊,但是你之前连一个杯子的钱都记住了,这笔钱告回来能买好多杯子了吧。”
方展:神他妈好多杯子,你记住的就这?
江宴升见他被噎住的表情终于带了点真实的笑意,
“我跟你开玩笑的。”
方展没多纠结这个问题,从大衣口袋里翻找出钱包,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卡。
黑色底,银色的浮雕。
和江父给他的很相似,却明显不是同一张。
江宴升接过来在手上转了一圈,玩味道:
“我记得这个办不了副卡吧?”
方展蹭了下他的卷毛,
“工资卡。”
小少爷当着他的面打了客服电话,又将方展吐出的一串数字报了过去,听到了余额后沉默下来。
方展笑:“杯子也由你来买。”
江宴升眼中刚泛起的笑意却也不见了。
他曾经爱方展的直白,现在却恐惧这种直白。
一个人讲真话或者假话其实也都不重要,你相信时假话便是真话,你不相信时真话也是假话。
他曾相信方展的每一句话,信他讲的每一句情,可此时在一夜之间他们的感情里就埋了一个薛定谔的炸弹,让他不敢去拆,又无比想问。
你想我好好活着,又为什么推开我。
不可抗拒的郁期来的凶猛又狠。
回程25个小时,江宴升裹着被子睡了19个h,从吃完晚饭洗漱后,一直躺到飞机降落时。
中间方展询问过他一次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也被他有气无力的拒绝。
然后在一片茫然中他听到萧晓的询问。
“他这是怎么了?”
“可能有点发烧。”
他在听到方展的回应后就觉得自己是真的发烧了,冰冷的双手变得滚烫,浆糊般的脑子也像升起热度。
他将被子捂得更严了些。
上天垂怜,让他发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