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不会帮,可他有些行为实在怪异。
可若说他会帮,他看我的眼神却又那么森冷。
那个绣着芍药的荷包,分明是他故意遗落给我的,我捡到时便仔细瞧过,面料上乘,绝对是宫里的东西,绣工却说不上有多么好。再加上上头绣的是一朵芍药,我几乎确定,这是晚芍郡主赠予他的信物。
可它却出现在了我的房里,静静地躺在我床边十分醒目的位置。
木婵认得荷包的面料,可她不认得上面的图案吗?她一定是认得的。
那她是想不出个中的曲折?不,她也一定想得出。
可这么烫手的东西,她竟敢收,还要藏在自己手里几年之久?我并不信。
她不对劲。
不对劲的还不止是她。
景晏连着三日不去上朝,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乃至皇帝,都必有微词。
细究起来,这三日,景晏冷落了两房爱妾,却迷上了一个通房。
这样私密又不成体统的风流韵事,王孙贵族最是喜欢,消息不胫而走,不多时便会传到晚芍郡主的耳朵里。
景晏并不介意,他巴不得这故事传得再离谱些,故事里的他越荒唐,故事外的他才越安全。
而晚芍盛怒之下,难免犯蠢,要么上门来兴师问罪,要么,就是像之前一样,妒忌杀人。
她越是愤怒,越是不顾,景晏才越能揪出王府中的异己,排除更多旁人的耳目。
而这通房的丫头是活是死,是元元还是木婵,对于景晏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一切尚是我的猜测,可光是猜测,已令我恐惧万分,因为即便我猜的都对,以我的身份,也依旧束手无策。
所以景晏才会那样看我,那样嘲弄又兴奋,那样轻蔑又期待。
他在玩弄我,可我说了,我要活下去,就不会做他的玩物。
第二日,景晏一天都在书房,到了晚上才回来,依旧是挥退了下人,只留下我。
他没再问我关于三日之限的任何问题,甚至是旁敲侧击的提醒,都没有。
唯有第三日晨,他出门时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说:「最近大鱼大肉,吃得人身上发腻,吩咐小厨房,今天备些清淡的小炒,不等晚上了,日落前就备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