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转过身来,脸皱得不像样子,狠狠啐了一口:「主子,还不是旁边屋子那个陪嫁的,今日跟我吹牛,说晚芍主子许诺她,将她许给王爷,将来能封王嫔,还让我给她捶腿,真是触霉头!」
我拿话逗她:「人家要是真成了王嫔,你可惨了。」
「嫔个屁!也不看看她自己,长得像条胖头鱼,」她跟我久了,说话不怎么注意,「我看连个通房都做不成,自己还在那里美得直冒泡呢。」
我看她生气就觉得好玩,又问:「她当不成,要不你来当吧?佳淳,王爷可是一表人才呀,你若愿意,我去说说?」
「饶了我吧主子,我是脑子被驴踢了,才要给王爷做通房。」她说完又想起我的出身,一下子捂住嘴,「呀,主子,我说错话了。」
我并不生气,只是觉得她好笑。
「主子,我打从前就看出来了。」她神秘兮兮地说,「您是玲珑剔透,拎得清楚,要不然,哼哼,喜欢上王爷的女人,哪有一个好下场?」
我俩正聊着,她说完这一句,却听见身后一声轻轻的咳,吓得一下子转过来趴在地上。
「王、王爷……」她话都说不利索了,磕磕巴巴地想说辞,「奴婢,奴婢……」
景晏背着手,摆出那张标准的要笑不笑的脸来,非常吓人:「你家主子没教过你吗?说人坏话,要关起门来。」
这丫头打以前就这样,一有人问话,就是砰地一个响头,听得我都替她疼。
「行了佳淳,我这没事情了,你歇着吧。」我给她解了围,等她走了,才拽着景晏坐在我身边,「王爷,您就喜欢吓唬小姑娘,祸害我一个还嫌不够。」
「元元,你觉得她那句话说得对不对?」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句「都没有好下场」,却还是捧着脸耍无赖:「哪句啊?」
他也知道我在装糊涂,弹了一下我的脑门,给我铺好了台阶:「说你脑子被驴踢了。」
「没被驴踢,被驴弹了。」
他作势要来收拾我,我赶紧告饶:「哎呀王爷,您光听到她说您不好,我夸您一表人才,您怎么听不到呢?」
这么久以来,我也算摸清了他的脾气,知道他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他也因此损我:「元元,你这个狼崽子,只有说话漂亮。」
我赶紧拖了他的手,笑吟吟地亲他一下,轻声说:「王爷,走,元元给您说几句好听的。」
等两人都进了屋,却听见有人来敲门,说敲都是客气的,应当是砸门才对。
佳淳闻声跑出来,我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我去开。
一开门,一个丫头杵在那,瞧见我,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家主子身上不舒服,请王爷过去看看。」
我听了,没忍住笑,倚在门边盯着她看。
她许是让我看毛了,才补了一句:「元元主子。」
我笑了笑:「原来你是在跟我说话呢,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