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回来,季迦禾道:“不要紧,已经吃了阻断药了。”
“检测结果呢?”季姜从他一进门起,就像一只围着主人团团转的小狗一样,寸步不离,两眼巴巴。
“阴性。”季迦禾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
“可是我在网上看,说是这种病它有窗口期……”季姜焦急道。
“这……”
季迦禾走过来,按住他,道:“别想了,吃点东西,好好去睡一觉,好么?”
季姜像是立马惊醒般,又着急忙慌的道:“你饿了吗?我去做……算了,我下楼去买吧。”
“没事,我去做。”季迦禾道,转身往冰箱走去。
他走一步,季姜跟一步。
满脸都写满焦虑。
“哥……”
“嗯。”
“你那么好,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的……就算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我宁愿应在我身上,也不要看着你受苦。”
“说什么傻话呢。”
“哥……我是说真的。”
两人吃了饭,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季迦禾租的这个房子,因为只有一个人住,所以是个大开间,卧室与客厅连在一起,只有一间。另配有单独的一个厨房和小餐厅,以及一进门的洗手间。
家具也寥寥无几,就摆了一个沙发,一张床,一个电视柜和一个大书桌。
多余的书全被摞在了飘窗上,家电也零零散散被塞到可以塞下的地方。
季姜下午又怕又急,哪里有心情细看,如今这会儿,与季迦禾窝在一起,感受着对方温热的身体,终于有了一点切实的安心。
这才四处认真张望起来。
“你……给爸妈说了没?”季迦禾忽然问。
“没有。”季姜道。
“嗯,不要告诉他们。”季迦禾淡淡道。
时间越来越晚,季迦禾看着看着电视,渐渐瞌眼睡了过去。
季姜看着他疲惫的面孔,心疼的不行,找出毯子给他盖上。
自己坐在一边,悄无声息的看着他的睡颜。
“晚饭都没吃几口……真的没事么……”季姜自言自语道。
这是季姜活了将近二十年,最难熬的一个白天和夜晚。
难熬到,他连眼睛都闭不上。
怕做噩梦,更怕醒来发现现实比噩梦更可怕。
第二天,季迦禾还是准点去上班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