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拍了一下这位年轻人的肩膀,指了指直升机。直升机内的人员戴着飞行帽,负责飞行的机组人员启动了发动机。
&ldo;还有多久出发,长官?&rdo;
&ldo;你午夜回到这里报到。&rdo;飞行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麦斯威尔示意他留在地面上。
&ldo;是,长官。&rdo;凯利摘下头盔,跳出机舱,朝杨将军走去。
&ldo;达奇对我说过了,&rdo;杨说道,声音中流露着明显的不满。&ldo;你需要什麽?&rdo;
&ldo;先回船上换一下衣服,然後送我去一趟巴尔的摩,行吗?从那里我自己开车回来。&rdo;
&ldo;听我说,克拉克……&rdo;
&ldo;将军,我曾帮助制定这次行动计划,我第一个进去,最後一个出来。&rdo;杨将军想骂人,但没有那样做。相反地,他指了指司机,又指了指凯利。
十五分钟後,凯利又进入了另一种生活。自从把逆戟鲸号停泊在河岸码头之後,他原来的世界就停止了。现在他需要把时间拉回去,回想一下过去的这段时间。他看了码头一眼,发现码头负责人对一切都管理得井井有条。他很快冲了一个澡,换了便服,回到将军的公务车旁。
&ldo;上兵,请去巴尔的摩,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在机场下车,其馀路程我乘计程车。&rdo;
&ldo;好吧,长官。&rdo;司机说道。凯利很快在车上睡着了。
&ldo;情况怎麽样,麦肯齐先生?&rdo;希克斯问道。
&ldo;他们批准了这次行动。&rdo;这位特别助理回答。他签妥几份文件和其他卷宗,将来的历史学家会记下他的姓名,说明他在一些重大的事件中扮演了一个次要的角色。
&ldo;你能说点什麽?&rdo;
说个鬼,麦肯齐想道。希克斯现在有空,他可以向这位小伙子显示一下自己的重要性,这正是个机会。他用两分钟时间,简单叙述了一下这次绿色黄杨木行动的要点。
&ldo;长官,这是一次侵略行动。&rdo;希克斯平静地说,尽管他感到身上一阵寒意,心也很不痛快。
&ldo;我想他们也会这样想,但我并不这样认为。就我所知,他们已经入侵了叁个主权国家。&rdo;
&ldo;可是那和平谈判……你自己说过的。&rdo;希克斯有些着急。
&ldo;啊,你是说破坏和谈,鬼话!沃利,我们有自己人在那,而他们掌握的情况关系到国家安全。另外……&rdo;他笑了笑。&ldo;我帮忙把那卖给了亨利。&rdo;如果这一点露了出去……&ldo;可是……&rdo;
麦肯齐抬起了头。这个小伙子还没有听懂吗?&ldo;但是什麽,沃利?&rdo;
&ldo;那是很危险的。&rdo;
&ldo;战争就是这样,除非没人对你说过。&rdo;
&ldo;长官,我是有权在这谈话的,对吧?&rdo;希克斯直言问道。&ldo;当然,沃利,有什麽你说好了。&rdo;
&ldo;现在和谈正处在微妙阶段……&rdo;
&ldo;和平谈判向来就是微妙的,不是吗?请继续说下去。&rdo;麦肯齐下令,对自己的学术讨论很是得意。也许这个年轻人可以从中学到点什麽。
&ldo;长官,我们已经损失了不少的人了,我们也杀害了他们上百万人。但这到底是为了什麽?我们得到了什麽?任何人又得到了什麽?&rdo;他的声音几乎是在恳求。
这些话并不新鲜,麦肯齐已经对之厌烦了,不想再回答。&ldo;如果你要我回答我们为什麽会卷进这个泥潭,事情搞得这麽乱,沃利,你这是浪费时间。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团乱麻,但那不是这个政府的工作,难道不是这样吗?我们被选了出来,我们的责任就是要使我们脱离那个鬼地方。&rdo;
&ldo;是的,长官,&rdo;希克斯不得不表示同意。&ldo;那正是我的看法。现在这样做可能会失去我们结束这场战争的机会。我认为这是一个错误,长官。&rdo;
&ldo;好吧。&rdo;麦肯齐放松了一些,容忍地看了对方一眼。&ldo;这种观点,我说得客气一些,确实有其优点。可是,那些人怎麽办,沃利?&rdo;
&ldo;让他们碰运气好了。他们都是已经死去的人。&rdo;希克斯答道,言语中充满年轻人的冷漠。
&ldo;你知道,这种不闻不问的态度可能有用,但我们之间的一个差别是,我去过那,而你没有。你从来没有当过兵,沃利,这是一种耻辱,或说是遗憾,你应该在军队中学到一些东西的。&rdo;
这些无关的题外话真的使希克斯大吃一惊。&ldo;我不知我能从中学到什麽,那肯定会影响到我的学业。&rdo;
&ldo;实际的生活和书中的学问是有差距的,孩子,&rdo;麦肯齐说道,他尽量使语气显得亲切一些,但在他的助手听来却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ldo;真正的人民在留血,真正的人民是有感情的,真正的人民是有梦想的,是有家庭的。他们具有真正的生命。沃利,你应当学习的是,他们可能不像你,但他们仍然是真正的人民,如果你在这个人民的政府中工作,就必须注意到这一点。&rdo;
&ldo;是的,长官。&rdo;他还能说些什麽呢?他没有办法赢得这次辩论。这件事,他确实应该找什麽人谈谈。
&ldo;约翰!&rdo;两周来毫无音讯。她一直在担心他会出了什麽事情。可是现在她又面对着这相反的事实:他依然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