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姈朝常嫂递个眼色,面色微沉,&ldo;我是好言相劝,陈姑娘,适可而止!&rdo;
陈未霜哪会把冲喜的人放在眼里。
她绕过青姈,怒哼了声往门口走,谁知还没靠近,&ldo;呛啷&rdo;一声,两把寒光闪闪的刀锋骤然出鞘,叠成个十字,拦在门前。站在门两侧的护卫手执刀刃,面无表情。
陈未霜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戴庭安是受封的武将,按例可豢养几名随身护卫,但多是震慑所用,极少拔刀。对待客人更不会如此无礼,也因此她有恃无恐。
谁知此刻竟会摆出这等架势。
陈未霜面色骤变,遽然看向青姈,&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陈姑娘若不听劝阻,就只能无礼。将军重病,恕我不能任人打搅,再有不逊,只能命人强闯的罪名拿下。侯爷和大伯母怪罪下来,我自会去领。&rdo;青姈的神色不知是何时冰寒起来,双目清冷,缓步走到她跟前,目光暗藏锋芒,&ldo;陈姑娘,请回。&rdo;
陈未霜未料她竟如此决绝,愣住了。
……
百余步外的松风亭里,原本闲坐看戏的陈氏也是面色微变。
她也没想到青姈竟如此强硬。
陈未霜却是侯府的客人,又是贵妃的内侄女,真闹起来,她这个侯府主母都得给三分薄面。今日周氏出门会客,只有个冲喜来的摆设在院里,原以为能凭陈未霜的鲁莽撕开条缝隙,让她探个究竟,谁知对方竟会亮出刀锋。
陈氏脸上笑容缓缓僵住。
一个冲喜而来的落难孤女,哪有本事使得动仆妇护卫?定是得了戴庭安的默许撑腰。
亦可见对方严防死守的决心。
到这般地步,若闹得更大,可就没法收场了。
陈氏终于起身,扶着丫鬟的手缓缓朝铁山堂走过来。
春光明媚的院门前,青姈薄衫垂落,面色微寒,瞧见远处走来的贵妇,唇边浮起讽笑。
她没理会陈未霜,只瞥向远处。那位察觉后随她看过去,见到陈氏的身影,胆气更壮,只等陈氏走近跟前,便红着眼圈道:&ldo;姑姑,你怎么来了?&rdo;
&ldo;原想去那边沉香榭散心,瞧见这动静就过来看看,是怎么了?&rdo;
&ldo;我想看看表哥,她不让,还让人拔刀吓唬我。&rdo;陈未霜忿忿指着青姈,积攒许久的不满涌起来,目光就跟刀子似的,&ldo;姑姑你评评理,世上哪有这样待客的。&rdo;
陈氏扶着她肩膀微笑,缓声道:&ldo;谢氏,这可有失待客之道。&rdo;
&ldo;伯母恕罪。&rdo;青姈屈膝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