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牧弯腰将小太子抱了起来,看着太子在怀里揉的团子,替他擦去脸上的面粉,问:“亏你还记得舅父不吃甜。”
“是爹爹记得分明。舅父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都记得可清楚了。”江晔将团子揉好放进簸箕里,一个个数过,扶着许纯牧的袖子,留下几个白白的小手印,“该做父皇的了,他喜欢甜的,捏十个的话,要加几勺糖。”
疑惑地看向舅父。
舅父也只能摇头。
是了,舅父是战场常胜的将军,惯会将敌人打得屁滚尿流,这些厨房里的事他怎么会记得。
江晔撇着嘴,纠结了好一会儿,“要不,我还是去问问爹爹。”
“舅父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小地一团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又被呛得咳嗽,一溜烟地跑出了小厨房。
寝殿内门窗紧闭,一丝风也透不进来,远处传来宫女们小年夜里嬉笑玩雪的动静,还有烟火绽放的声音。
“等下,还要一起用晚饭……”
“不急,晔儿不会那么快。”
漆黑的屋内被炸响的烟火照亮些许,纱幔之下人影绰约。
楚歇气喘得有些急切,纤细的手腕抓着他的小臂,“慢,慢点……”
白皙的脖颈如仙鹤一般垂着,偶然不耐地左右晃动。江晏迟附身吻过他拧起的眉头,将他膝盖拉得更开些。
竟全然没听他的诉求。
江晏迟今夜很奇怪,似乎不安比往日更甚。
连话也少了很多。
“江,江晏迟……”楚歇已经带着些颤音,往日里他这样喊他的时候,即便是意犹未尽,他也会鸣鼓收兵。可今日不知怎么了,那一声呼喊入了耳劲儿还更大似地,折腾得那人几乎受不住。
楚歇闷哼声渐渐压不住。
急促的呼吸声交叠再寂静的雪夜。
疯狂了两次后还要继续。
那喘音带着些苦闷和浓厚的鼻音,眼位泛起一片淡红,楚歇咬着下唇,“你,你真是……”
“怎么了。”
江晏迟喑哑地笑了声,带着些戏谑意味地亲了亲他湿润的眼角,“不是你说的,撒谎是大错……”
“你骗过我多少次,总也该容我算一回帐吧。”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
楚歇白皙的指头掐着他的手臂,不自觉间划出好几道红痕。
他就是想放肆一回儿,随意找了个由头。楚歇混混沌沌地想明白了,便故作些薄怒模样,可惜如今为人鱼肉,那眼神再瞪得凶狠,入了江晏迟的眼也只觉得勾人。
喉间似一把火烧过,干燥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