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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韶同萧胤提及,准备这两日便动手,萧胤道:“趁皇帝生产之时逼宫,倒确实是个好时机,可长姐难道真的想要仿制遗诏,若是被验出有假,或是将来让长平等人质疑,只怕后患无穷啊!”
萧韶笑道:“谁说我要伪造遗诏,太后放心便是,这遗诏必定为真。至于皇帝何时生产,亦在人为。”
萧胤惊愣地看着她,“可宫中守卫森严,李长宁又选了十分信任之人照料,如何能成事?”
萧韶胸有成竹道:“你且放下心来,卫宴一病,朝中原本被李长宁拉拢去的势力又回到了我的手中,这一次我可兵不血刃,你就等着做太皇太后吧,将来这天下便真正姓萧了。”
第92章宫变萧胤唤了晋奴过来,晋奴将一块玉……
萧胤唤了晋奴过来,晋奴将一块玉制腰牌捧到萧韶面前,萧胤道:“这块腰牌是寿安宫独有,虽抵不过皇帝的令牌,但出入宫中不会有人阻拦。”
萧韶将腰牌接过,她轻轻抚了抚上面的纹路,笑道:“正巧,这东西于我有大用。”
萧胤思拊道:“听闻近几日郑院判已经住进了宫里,可皇帝却还未到生产之期。”
萧韶不以为然道:“许太医不是看过了,这一胎足月生产怕是困难。”
萧胤又叮嘱道:“我知道长姐不喜欢听,可我还是要劝一句,我知道萧家这些年一直靠你撑着,可行事定要小心,切莫疏忽大意,反而中了李长宁的计。我们萧家几代荣辱,便系于你一身了。”
萧韶不喜他这般教诲,将手边的茶一推,“府中还有事,我怕是不能久留了。”
萧韶走了之后,萧胤一直压抑心头怒气,晋奴小心劝说着,“您别和丞相计较,她权倾朝野,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忠言逆耳,若是日后成了事,她便是皇帝了,更是轻易说不得。”
萧胤恨道:“这还没有成事便已经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这么多年在宫中,得不到先帝的信任,膝下更是连儿女都没有,我所做这一切又是为了谁?”
晋奴连忙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主子消消气,一切都等日后再说。”
萧胤如何不明白,何况这是自己的长姐,纵然再气,到底还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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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在榻上躺得久了,起身时才觉艰难,佩兰连忙过来扶她,“您之前还说让安卿过来服侍,可人来了您又将人赶回去。”
“他这个人行事谨慎,可在朕面前却总有些拘束,连手脚都伸展不开,朕看了也觉得烦闷。”
佩兰不愿揭穿她,长宁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山雨欲来,她问了句,“俞延净可在宫中?”
佩兰道:“俞统领今日当值,应在宫里,您要是想见她,奴婢这就将她召来。”
“去吧。”
长宁之前断定,萧韶若是想要逼宫,必定会抽调城防中可用之人,而她手中唯有禁卫军可以抵挡。昨日她已密见沈檀,这俞延净既为禁卫统领,还是要仔细叮嘱一番才是。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俞延净便过来了。长宁抬眸看去,只觉今日俞延净的衣着似乎哪里有些奇怪,她一时说不上来。
长宁抚着肚子,轻声道:“朕临盆在即,此时宫中出不得任何差错。母皇在世时便常说起俞爱卿,说你忠勇可当大任,”
俞延净连忙跪地道:“臣当不得此等赞誉,臣羞愧。”
长宁走上前去,伸手将她扶起,俞延净更是惶恐,离得近些,甚至能看得到她额上滴落的汗珠,长宁忍不住笑了笑,可瞧见她身上的配饰时,那笑容又渐渐淡去,只道了句:“俞统领事君多年,见了朕怎么还是有些惶然?”
俞延净连声道:“陛下威严万千,臣并非惶然,而是心头敬畏,不敢由陛下亲手相扶,折煞臣了。”
长宁本有些事要交代,可却没有说出来,等俞延净走后,佩兰从帷幔后走出,长宁道了句,“俞统领往日最是谨慎,见朕时连一点差错都不会出,今日却将腰间玉带系错了,左右都分不出,倒是十分好笑。”
佩兰不解,“陛下是说……”
“没什么。”长宁转身回到案前,提笔写信,不过数行,等墨迹干了,又盖上了玺印,她仔细叠好封起,将这密信交给佩兰,“按上面所写,尽快送出去,记住,此事一定要秘之又秘。”
佩兰正色道:“陛下放心便是。”
长宁纵然已做了十足的准备,却仍旧担心有意外发生。
太傅府不闻哀声,却能感触哀意,府上人皆知卫宴已经不进米食三日,全靠参汤吊着,卫姚扶着卫宴的肩膀,亲自喂药,渊清站在榻边忧心如焚,偏偏此刻外面人禀道:“贵君,大小姐,萧御史前来探望家主。”
卫渊清疑惑,“萧御史?
卫姚抬起眼来,“是萧璎,此次前来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卫渊清眉间轻皱,对外面人道:“就说是本宫说的,太医有言,母亲的病需要静养,萧家的好意本宫心领了,探望就不必了,请回吧。”
卫宴搭在卫姚胳膊上的手轻轻一动,卫姚是知道内情的,忽而明白过来,对卫渊清道:“如今毕竟是萧韶掌权,轻易得罪不得,还是请她进来吧。”
萧璎刚走进房中便闻见一股浓郁的药味,她不自觉地想掩住口鼻,可又想到萧韶的嘱托,只能硬着头皮进来,同卫渊清行礼之后,问道:“太傅的病可好些了?”